“甚至都不能作为一个次要矛盾。”
宁伯攥紧拳头:“你这是何意?”
南青道:“大家都恨不得看一场新王和旧王部下起冲突的大戏,你我两败俱伤,最后便宜的是谁?”
说着她去书案拿下地图,指着上面用朱砂笔圈号的地点:“百里侯,十里侯,甚至是乡里,各自为政,在偌大的荒北圈出了国中国地中地。”
“当地家族为了一己私利,将土地分割无数块,将居民豢养成自己的奴隶,好让自己当一个天高地远无人长臂管辖的泰山王。”
随着南青言辞逐渐激烈,批判的矛盾也越发尖锐:“今天这里碎一点,明天那里碎一点,广大的集体被切得粉碎,若日后敌人来犯,没有中央管理如何及时调派人手抵抗来袭!”
“难道要靠几个人扛着锄头,拎着木棍,对抗敌人的刀刃,战马吗?!”
一百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的荒北,作为中央的雁南王麾下只有一千五百的兵力。
而地方武装,加起来,不说有十万,二三万肯定有!更别说安宁侯,广怀郡主,府兵统计战力都有五千。
那私底下呢?只会更多。
再说一句谬论,荒北的老百姓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一千五百的御卫军士兵给淹死!
足以证明南青现下要面临自己被架空的现实。
治水成功,只是她进入荒北的敲门砖。
她要告诉所有人,水就来了,以后大家的记忆中就会出现,新王来了!
“宁伯,水好比本王,不来苦了百姓,来了,泽润百姓。”南青重新坐到官椅上,郑重其事提醒他:“但本王绝不是涝人的洪水。”
事到如今,南青已经把一桩桩事背后的本质现象在老人面前拎出来。
余下的关于江幽菲指导的以镇北王遗腹子打开话题,让宁伯主动向自己靠拢。
这绝对是个好办法。
南青本想这么做,可她认为,镇北王之所以得民心,就是因为他爱民如子,才会深受所有人爱戴。即便死了,旧部仍旧对他念念不忘,哪怕早有异心,嘴上舆论都是牢靠着镇北王。
于是这一帮人,很容易被称为顽固守旧派。
宁伯再次低下头,他盯着自己的手,虽不如年轻那般孔武有力,但仍旧可以轻易掐死眼前的人。
于是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杀人无数的宁伯很明白,这已经不是一双可以杀人的手。
因为他被说服了。
“王爷,我凭什么相信你?”宁伯再开口质问南青。
南青大大方方答复他:“我说句阴谋论的话,你们既然那么忠心,就一定会去找镇北王遗腹子,可你们却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