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水哪分地方,都是往低处走。”老人无奈道:“穷人要互相帮衬。”
“这话可不对,我们穷得没水的时候,还不是对着他们低声下气,结果他们还冤枉我们偷水。”
提起此事,围在水渠边的村民们就开启批判大会。
“谁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镇北府也有翻身的一天。”
“要不是王爷,我们连脏水都没得喝。”
“水渠还是我们挖通的,当初王爷治水,对面没少嘲讽,还笑我们的渠是白疏通。结果过几天来说,他们当场就傻了。”
说起这事,村民们又开始贻笑起来。
唯有老人客观冷静道:“雁南王治水成功是为了整个荒北,对面也是荒北人,你们啊!过于年轻气盛,不懂团结一心的意义。”
“你爱说就说,反正我们不听。”
“爷爷,我们不想以德报怨!”明显还有老人的孙子在里面参合。
南青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发现地方与地方,村与村之间也有隔阂。
她仔细眺望水渠旁边,还有被隔断的一层石头墙,明显是来防偷的。
“幽菲,荒北的环境比我想象中要落后。”
都那么穷了还要搞内斗。
江幽菲早已不稀奇,大姚国力衰弱的缩影,就折现在这些穷乡僻野之中,否则每年也不会连税都收不上。
“资源有限,自然是谁得拳头大,谁说了算,方才王爷不也身体力行鉴证此事。”
南青脸蛋一红:“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未婚妻,还是有点不同的。”
“无非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江幽菲道出人性与恶劣环境之下有限的选择。
南青只好道:“我明白,为了表现自己与他们不同,我决定亲自出面调停他们之间的矛盾。”
江幽菲听罢,她眨了眨眼:“最好别这样。”
此刻的南青为了在未来老婆面前表现一把,自然是听不进去的。
她毅然而然地下了马车。
刚好路边还有玩泥巴的孩童,看见她衣冠鲜亮,就不知怎么地抓起泥巴和田野的不知名粪便混合在一起,朝南青砸了过去。
“殿下小心!”刘虎见此连忙挡了过去,然后糊了一脸,各种臭味腥味,熏得他直接倒在地上呕吐起来。
南青看着地上打滚的刘虎,抬头看向孩童,正以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你们是何人!是不是又来抢钱,还要伤我们村里的人。”
一个孩童露出的不是单纯天真的目光,而是对环境和光鲜亮丽的人一种防备。
南青突然意识到什么。
邓永祥已经醒来正想透透气,刚下车,瞥见什么,顿时警铃大作,赶忙要往车里钻。
结果田坝另一边的小孩们已经举起粑粑团朝他扔了过去。
啪啪啪!
邓永祥全身没有一个部位不被砸中,直接变成一个粑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