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脾气挺好的。一开始挺受委屈的,适应之后,也没出过岔子。”任祥华说,“潘彬彬这人很上进,应该上过几天学,入狱第二年,他就开始自学各类课程,主要是机械和法律,他还一度沉迷于西方的宗教学说——”任祥华发出“嘶”的声音,表示他在思考,说,“基督什么的?”
“他怎么学到这些知识?”
“监狱图书馆里面有关于机械和法律方面的书,”任祥华说,“至于基督什么的,那是因为有一位英国传教士偶尔会来监狱布道,宣扬他们高尚的主。”任祥华撇撇嘴角,说,“反正我是听不懂他那乱七八糟的中国话。”
“你能把这位英国传教士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不用费劲找他了,他两年前就回英国去了。后来还得了肺结核,已经去世了。”任祥华说,“他之前管理的那间教堂现在由一个中国的老妇人打理,你们可以去和她聊聊,就在前面的村里,应该很容易找到。”
“任狱长,谢谢你的配合,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唐诺起身说道。
“三位慢走。”任祥华站起身,说,“三位认识路吧!请恕我不远送了。”
“留步。”
莫柠一行人离开监狱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典狱长所说的那间教堂,教堂建在一个小坡上面,杂草丛生,瓦块摇摇欲坠。教堂里面没有半个人影,唐诺找村民问到了典狱长所说的老妇人的家,立刻登门拜访。
老妇人家在村口,是一间小平房,屋前打理得干干净净,旁边还有整齐的菜圃,一派欣欣向荣的小农景象。门前有张藤制躺椅,躺椅上有一位闭目养神的老妪,很有可能就是三人要找的那位。
“请问是曾老太吗?”唐诺轻声问道。
老妪抬起头,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三人一会儿,中气十足地说,“你们是什么人?”唐诺介绍了三人的身份,老妪精明的眼珠直打转,“哦!你们都是城里来的,来干什么呢?”
“跟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曾老太已经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领着三人进了屋,让三人坐下说。
“潘彬彬,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曾老太出神地想了想,说,“有点印象,记不清楚了。”
“他是椿树监狱的一个犯人,马修神父经常去监狱见他。”唐诺扯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