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她似乎要看见贺炜天手拿点蜡烛,一脸阴笑的朝自己走来……
“不要,不要过来!”
宋槐序紧闭着眼,身体不住地发抖。
如此反应,正中贺炜天的心思,他伸出两指,扣住了宋槐序的喉咙。
“好娇嫩的皮肤,当真是吹弹可破,魏景焰你当真是好艳福!”
魏景焰罕见的露出了一次急色。
“放开她,本王亲自护送你回北昭,保证无人伤你分毫。”
贺炜天哈哈大笑。
“那就给我跪下,先磕三个响头,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
苏焕急道:“殿下怎可跪他。”
“不跪也可。”
贺炜天手往下移,停在了宋槐序的脖颈之下。
“这娇嫩的身子,本王也想摸摸,如何?”
他轻佻的解开了宋槐序的风披带子,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来,顿时惊醒了宋槐序。
这不是梦魇,她现在也不在北昭,生死关头,怎可被往昔的梦境所影响。
“不要!”
一声沉喝至前方传来。
宋槐序抬起头,却见魏景焰抓起袍摆,人已屈膝跪下。
宋槐序心头猛烈一颤。
她望着魏景焰在寒风中弯折的脊背,喉咙里五味杂陈。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姿态。
仿佛一座永远巍峨的雪山,为护住一株脆弱的兰草,甘愿承受雪崩的裂响,一股酸涩从宋槐序喉间溢出,远比风雪更为冻人。
此刻,这副曾撑起大魏的万里山河的脊背,竟为她一人弯成折弓,滚烫的泪意撞碎在宋槐序的眼眶,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也不及心口翻涌的浪潮,原来真有人会为她颠覆尊严,用最狼狈的模样,托起她微不足道的性命。
“殿下!”
她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又被呼啸的寒风淹没。
贺炜天嚣张大笑,指着魏景焰道:“磕头。”
魏景焰按着地面,手背上的青筋根根跳起,几个字从牙缝里蹦出。
“只要你不伤她。”
贺炜天恶狠狠的说道:“少废话,本王的耐心有限得很。”
他再次掐住了宋槐序的脖颈。
剧烈的疼痛让宋槐序骤然清醒,魏景焰为她如此,她怎能看他这般被人折辱。
心念一转,以极低的声音说道:“贺炜天,你该听说过物极必反,你这般逼迫魏景焰,他的部下又岂会放过你。”
宋槐序顿了一下,又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我乃空玄门第二十八代弟子,能知道别人所不知之事,你右膝上有一处伤疤,是你第一次骑马所留,你找女人,也从不走位破瓜的女子,这些可对?如果你敢仔细让我看看你面相,我便可以为你指点迷津,帮你夺下北昭的大位!”
贺炜炜微微一怔,自己与宋槐序从未相识,这些事贺玉妍与大皇兄同样不知,这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当真能掐会算,能人所不能?
想到此处,贺炜天的手指松了几分。
宋槐序趁机转过身,贺炜天忽觉胸口被一个硬物抵住,下意识的挥出一掌。
宋槐序被拍飞的同时,手中的弩箭已掼入了贺炜天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