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火炕也热的很,宋槐序伸手拉下了厚厚的被子,顿时轻松了不少。
她有些渴,准备下地拿点水喝,却听一阵脚步从窗外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
魏景焰夹着风雪从门外走进,看到宋槐序坐起身,立即快走几步,扶住了她。
“你怎么起来了?”
宋槐序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醒了,有些渴。”
“本王给你拿水。”
魏景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宋槐序,看着她喝的急,又在一旁叮嘱。
“喝慢点,小心呛到。”
身后的苏焕和林松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殿下这辈子的柔情怕是都给了夫人了。
吃过晚饭,宋槐序的精神又好了不少。
“我昏迷几日了?”
她瞧着魏景焰,脑中又闪出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已经四日了,现在觉得如何?”
宋槐序温顺一笑。
“除了有些乏力,已经好多了。”
林松忍不住在身后说道:“夫人昏迷的这段日子,差点没把郎中们吓死。”
苏焕接口道:“整个泰州城的郎中都在此处,幸好夫人醒了。”
宋槐序嗔怪的看了魏景焰一眼。
“快放他们回去吧,这般被请来,他们的家人必然都担心死了。”
魏景焰握着她的手,冷冽了几天俊脸,终于回了春。
“夫人医术高超,可是最厉害的大夫,既然醒了,就派人让他们送回去,苏焕,去办吧。”
“是。”
苏焕躬身离开,林松也很识相地告了退。
两人走后,宋槐序又问:“殿下在敬业宫的时候,陈公公有没有给殿下送过肉包子?”
魏景焰微微一怔,挑着一双狭长的眸子问:“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宋槐序轻咬了一下嘴唇,笑着说道:“就是挺想知道的,殿下若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魏景焰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有,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本王才会感念他,不希望他成为宫中尔虞我诈的牺牲品,若他愿意听从本王的话,离开皇宫,必然可得安宁。”
宋槐序又想到了云淑妃和魏云澜,但却没敢多言,毕竟是昏迷中的梦境,她也不清楚究竟是心有所想,还是真的穿越到了魏景焰小时候,这种东西实在太过玄妙,寻常人怕是很难理解。
“陈公公的确是个好人,也是个聪明人,我想他能看明白。”
“但愿吧。”
魏景焰眯着眼,浑厚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感慨。
路都是自己选的,若陈公公贪恋宫中的权势,他也没有办法。
“这几日可有京中的消息?”
宋槐序思量了片刻,又问了一句。
魏景焰眉头微拢。
“没有。”
“那北昭方面呢,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贺炜天落在了殿下的手中。”
魏景焰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说道:“昨日有书信传来,说是要与本王谈和,想来又是一个阴谋,北昭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即便死了两个王子,还有三人,不与本王硬碰一回,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宋槐序嗯了一声,魏景焰的确很了解本昭,他们确实都是极为自负之人。
“那殿下的意思是?”
魏景焰侧眸道:“若想和谈,便亲自来葬风关,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本王岂能上当。”
“殿下言之有理,为这种人不必讲道义,让他们敢来,杀便是。”
宋槐序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冷芒闪过。
魏景焰看着她,轻笑道:“说的好,本王正有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