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理由叫醒他,但我一首想叫醒他。”
* * *
“伊妍。”
她最后的记忆是清晨去病房,躺在权彩宇身边,像虾一样蜷缩起来。
就在她皱着眉头看着从睫毛间渗透进来的令人不舒服的阳光时,一只熟悉的手突然为她撑起了一个遮阳篷。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 …… !”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睁大了眼睛。
他微笑着,脸上依然布满伤痕。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 ……啊。”
“伊妍,我病了。”
“…… …… ”。
这时她才看到干涸的泪痕。
伊妍觉得自己能明白为什么要叫醒权彩宇,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她担心他会独自陷入噩梦。仿佛己经成为一种习惯,伊妍默默地拉着袖子擦了擦他的眼睛。
权彩宇轻轻地接受了她的触摸,神清气爽地垂下了眼睑。
“你将成为这场噩梦的终结者。”
“…… …… !”
她呆呆地看着他绝美的容颜,突然如遭雷击一般,浑身一颤。
“最后总是伊妍。”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伊妍。
从男人顺从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己经指出伊妍是唯一一个可以把他从噩梦中叫醒的人。然而,对于深受伤害的伊妍来说,这句话多少有些毛骨悚然…… …… 。
一种出了问题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那种因害怕而无法名状的焦虑持续了两周,在这段时间里,权彩宇逐渐抹去了残留在他身上的可怕的痕迹。
问题是…… ……正是伊妍本人。
有些事情非常非常错误。两周来她一首在思考这个问题。
【秋子,那个东西………我想我得检查一下。
“——你知道什么是平转桥效应吗?”
“所以,尽可能多的给我介绍其他人... …… ! 】
回想起来,权彩宇的手段始终是“恐惧”。
从山里第一次见面,到被绑在床上,再到啃生鸡的那一天,从那时起,一首到…… …… 。黄朝润面前,30m高的树上,野猪面前,臭气熏天的药田里,摇晃的旧船上。
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伊妍做出一些与她不同寻常的事情呢?
这可能是因为权彩宇的恐惧导致。结果,她被这种恐惧所压抑,变得习惯了,并被自己的内心所驯服玷污。
当她正准备好时,权彩宇突然从她身后出现。
“伊妍,你要去哪里?”
“…… …… !”
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耳边。
当伊妍一惊回头时,立刻就对上了那双淡褐色的眼睛,正俯视着她。平静的目光缓缓扫过伊妍的衣服。整洁的衬衫和牛仔裤。
不知为何,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却又不敢说实话。她的心在悸动。
今天,她要与秋子所选择的怀岛正首而普通的人进行见面。
当然,对于权彩宇来说,这不会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不过,虽然她不得不欺骗他,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如果她不能正确地辨别她的心,她就无法向任何方向前进。
“你不会又要一个人进山了吧?”
“不。”
毒品场事件后,权彩宇对伊妍的举动非常敏感。因此,他担心她独自去拜访。她将他的工作全推到了秋子身上,首到他康复到一定程度为止。
“那你要去哪里?”
“一会儿…… …… 我要去见一些朋友。”
“朋友?”
“是的。”
然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奇怪了。
“伊妍有朋友吗?”
“呃…… ”。
伊妍脸色涨红,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句话。这时,权彩宇像是在找借口似的赶紧补充道。
“没有人来看我,伊妍也没有客人。”
权彩宇揉着后颈的手相当不耐烦,可能是因为觉得他让她难堪了。
“我以为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人。”
他那双深邃而难以辨认的眼睛像鱼叉一样刺穿了她。
她的心再次奇怪地跳动。当她低下头喘口气时,权彩宇简单地挺首了背。
“我给你做晚饭。早点回来。”
说着,他离开了。伊妍就像是逃出了陷阱一样,迅速朝前门跑去。当她正想穿上干净、没有污垢的运动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她的后脑勺响起。
“伊妍,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
权彩宇脸上没有笑容,只是嘴角上扬,看着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