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的老人忽然停了下来。
“罢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说我们至少应该给这棵树洗个澡吗?不管怎样,你要是敢那你就试着用你的手指触摸那棵树吧! 但我绝对不能容忍你随心所欲地砍伐神树,把它弄得丑陋不堪!”
老人一边走开,一边拍着拐杖,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迟来的秋子抱怨着那个该死的老头,但伊妍只是笑了笑。
“我想我知道了。”
“什么?”
“呃…… …… ,但是彩宇去哪儿了?
伊妍抬起脚后跟,环顾西周。那个即使伊妍要求他克制一下自己去一下外面却仍像藤壶一样坚守她的男人突然消失了。当伊妍与刚刚完成仪式的驱魔师目光接触时,她开始坐立不安,咬着指甲。
“…… …… !”
由于系在树上的绳子和旗帜,树下异常凉爽。当伊妍看到那双仿佛独自生活在不同季节的眼睛时,她的脖子后面起了鸡皮疙瘩。她移开目光,但感觉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箭头不断地戳进她的侧脸。
“伊妍,你不热吗?”
这时,一只粗大的手掌,擦去了她颈背上的汗水。伊妍更惊讶于亲密的触摸而不是冰冷的温度,赶紧转过身来。清凉的饮料触碰着她红润的脸颊。
“你在太阳下站得太久了。”
权彩宇说这话的时候满头大汗。
“我从没见过这附近有超市,你跑到哪里去了?”
伊妍用茫然的眼神看着眼前海市蜃楼般出现的男人。男人只是一言不发地打开罐盖,扬起嘴角。
接过饮料后,伊妍只是用拇指轻轻抚摸着铝制表面。男人的双眸,如太阳般明亮,今天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只担心着伊妍一个人。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男人没有放过伊妍一时模糊的表情,在他的眉间画了一道细细的皱纹。
“哦…没什么别的事………… ”。
伊妍认为如果说那是因为没有看到权彩宇,这似乎太孩子气了,所以伊妍改变了主意。
“一位著名模特出了一场车祸。”
权彩宇的右眉毛随着这句咕哝声一扬一落。
“骨头调整好了,伤口也缝合了,后来又做了祛疤手术,让他健康地恢复了。但这位病人却一首在痛苦中死去。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一定还有其他的疾病。 不是车祸,而是体内正在溃烂的根本性疾病。”
当伊妍点点头时,男人温柔地捧着她的脸。
“为了彻底痊愈,他必须剃掉头发,并从肩线处割掉双臂。”
当他一脸困惑地抬头看着那棵树时,她同时听到两个人的回答。
“我想我会哭。但生命是第一位的。”
“为什么双臂都被砍断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他们。”
这确实和秋子的答案很相似,但是这个男人的答案有些奇怪。伊妍半张着嘴,摇了摇头,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但这是一棵树。”
秋子似乎终于明白了伊妍的意思,有些严肃地看着那棵树。
“即使这是一棵守护树。这肯定是锦上添花,因为它是一个村庄的财产,并且有一个温馨的故事。一旦一棵树被指定为受到保护的树木,许多人就会蜂拥而至然后进行商务和休闲的目的。但想象一下,如果这样一棵美妙而宏伟的树突然变得不堪的话。他们真的会喜欢吗?”
秋子一脸心烦意乱地摇摇头,伊妍则压低了声音。恰时鸣叫的蝉声像帘子一样遮住了他们的谈话。
“医院可能不想陷入麻烦。因为它己经无人看管太久了,如果你要是操作不当,它可能会死掉。 我没有信心带着这样的压力来砍掉这棵树。”
“…… …… ”。
“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只是拿了钱,却没有把钱用在这棵树上。 因为它非常粗糙,被固定在这里,松果掉的到处都是。”
伊妍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卷起了袖子。
“我觉得那些和神树有关的鬼故事是树医们编造的。”
“什么?”
——他们想逃避导致有着五百年树龄保护树死亡的责任。
伊妍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这是一场县政府、村民、巫师、树医之间的斗智斗勇。”
事实上,她对神树死不死没有兴趣。居民们把漂亮的外表看得比树的生命更重要,医生们不敢承担责任,县政府和巫师可能贪污了这笔捐款。
伊妍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得像一张皱巴巴的纸。
“我… …… ,我要把一切都颠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