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妍的心里,她再也见不到的名字的三个字在颤动。
12周.. …… 。
这是权彩宇找回记忆之前的事。这是在他陷入长眠之前。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她怀着的是那个会至死不渝爱着伊妍的男人的孩子。虽然他现在己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这个孩子是对她无限温柔、深情的权彩宇最后的痕迹。
恐惧和喜悦席卷了伊妍一首黑暗的心。伊妍咬着下唇,低下了上半身。她痛苦扭曲的脸紧贴着准备好的手稿。
“——我想,在万棵树中,可能仅仅只有一棵能够成为会歌唱的树。首先,将树木像木筏一样漂浮在水流较大的地方,听它们相互撞击的声音。或者,用钝锤敲击树干,感受它的振动。”
“…… …… ”。
“如果终于在你多次尝试后发现了像铃声一样的声音,那么,这时你的身体可能己经疲惫不堪了。”
“…… …… ”。
“如果要付出如此多的努力才能找到声音听上去好的木材,那么生活中还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呢? 特别是,大多数会唱歌的树都在艰难和不利的条件下生长。”
“…… …… ”。
“你还想去找吗?”
突然,伊妍的背抽搐了。感觉这像是一个考验她的问题。
你想拥有万分之一吗?你愿意承担这样的耐心和风险吗?
轻声细语的讲座持续了一会儿,很快伊妍就站了起来,听到了观众们微弱的掌声。
那里没有眼泪。只有阳光照进她坐的圆椅上。
伊妍快速地阅读手稿,顺利进行着《树木的治愈方法》专题讲座。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就很少的观众开始逐渐减少,但随着人群开始稀疏,伊妍的演讲变得更加容易。
用完所有的力气后,她感到一阵疯狂的饥饿。回家的路上,伊妍冲动地转动着方向盘。
“…… …… ”。
灵树比想象的还要惨。
伊妍连冷静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情绪就溢出来了。那一道明显的伤口,是被木杆无情地划伤的。瞬间,伊妍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想亲眼看到它。这是灵树上的伤疤,也是伊妍身上的伤疤。
突然,伊妍感觉那天她的心碎又历历在目,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 ……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根枯死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
伊妍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是甚至在模糊的视野之外也清晰可见的东西。她用小臂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走着。
“…… …… 你还剩下什么?”
它将开花到最后一刻,然后死去。
当伊妍看到灵树的花朵在濒临枯死时仍坚持绽放时,喉咙感到火辣辣的刺痛。
看来她那颗原本己经碎成粉末的心,真的化成了尘埃。在她以为一切都破碎毁坏的地方偷偷发芽的种子,看起来和灵树没有太大区别。然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美好的时刻浮现在脑海中。
权彩宇虽然有点凶,但对她来说却是最好的。可怜的权彩宇没有她甚至无法醒来。荒唐的权彩宇,永远对他的主人感到好奇,会担心自己会被无情的抛弃。植物人权彩宇是由伊妍养育的。
那一刻,原本只是转瞬即逝的幻象终于变成了记忆。伊妍立即拿出手机给某人打电话。
-哦,嘿。你吃清心丸了吗?
“秋子,我想,只有举行葬礼之后,事情才能得到妥善解决。”
-什么?你在说什么?
“即使只是我们之间——”
现在是时候放下枯枝,向光明伸出手来了。
“一棵倒下的树,即使倒下仍能活下去。它只是被风压弯了。这是一场斗争,一场殊死的斗争。我知道了。现在我明白了。那么我也... …… !”
就像她喜爱和崇拜的树木一样。
“——权彩宇的葬礼。”
伊妍颤抖着手,从灵树上摘下一朵花,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