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
事实上,伊妍感觉自己在见到权彩宇几分钟内就己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
也许是因为那一连串极其剧烈的声音,她的耳膜不断地嗡嗡作响。
不过当她坐在轻轻晃动的椅子上时,她感到昏昏欲睡。伊妍环顾了让权彩宇发狂的主屋房间。
为秋季铺设的蓬松地毯,一张对于一个人睡来说太过于宽大的床,还有玻璃窗和蕾丝窗帘,可以让充足的阳光照射进来。甚至还有深绿色的壁纸和深色的木质家具,内部装修有些老式风格显得古色古香。
“虽然会听起来很奇怪,但幸运的是圭白看起来很健康。”
伊妍叹了口气。
——不要听圭白说的话。
“背诵百科全书是圭白的特长。”
——哦,他是一只瓢虫!
“什么?”
——昆虫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像圭白这样的孩子,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将会很困难。所以,即使他很小,他也不是一把好勺子,但他也可以用来装东西。按照圭白的说法,他的触角不是很发达吗?
伊妍淡淡一笑,点点头,跺了跺脚,摇椅因她的动作晃动着。
“我希望我未出生的孩子能和圭白好好的相处。”
光是想到这一点,伊妍冰冷的身体仿佛就被春天的阳光抚摸着一样融化了。
“除了我之外,我的表兄弟姐妹彼此关系都非常亲密。虽然我从没说过,但我想我是嫉妒的,如果他们之中有人被打了,他们就会一起出去打架,不问也不争辩,然后一起浑身都是泥土的回家…… …… ”伊妍突然停住了摇椅。
“呃…… …… ,秋子,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是先骂他们,还是先安慰他们?”
随后,听筒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得先给他们吃饭!不过这个假设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当我们的小老虎上小学时,圭白都上中学了,到底谁为谁打架?
“当然… …… !呃…… …… ”。
伊妍再次无语。
但伊妍的脑海里奇怪的幻想着,一个上小学的宝宝为了哥哥冲进中学…… …… 。
难道是因为她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亲眼目睹了权彩宇可怕的气质?伊妍赶紧擦了擦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
“…… ……胎教,胎教刻不容缓,秋子,我觉得我需要做好胎教工作。”
——先照顾好自己!别太辛苦了好吗?
秋子很想留在伊妍身边帮助她,事情发展成这样,她很担心。伊妍想要触碰她抽痛的额头,但她退缩了,放下了手。
——…… ……你不动摇吗?
伊妍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词,但伊妍想,她知道秋子的意思。
伊妍想起了那个变瘦了、变得更加敏感的男人。现在的他似乎比之前失去记忆、身后空无一人的他要危险得多。
“出乎意料的好。”
——真的吗?
“是的,我没有时间沉迷于多愁善感。”
伊妍按下了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一想到自己毁了一辆车才能够进入主屋,她舔了舔嘴唇,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我有点害怕。 我以后要了解的权彩宇——”
伊妍爱的男人存在于一个短暂的闷热夏日。伊妍感觉自己浑身沸腾,但冷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她越是为这种没有实质内容的幻想感到遗憾,她现在就越讨厌权彩宇,这是一个大问题。
“我怕他会毁掉我美好的记忆。”
伊妍又靠在柔软的椅子上,听着秋子的话。
“是的,是的。但幸运的是,我还没有孕吐。”
* * *
看着面前活鱼,伊妍几乎无法抑制住升起的恶心。
“像这样聚集在一起还真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伊妍己经感觉胃不舒服了。
比起造成如此不舒服的局面的权基石,还有仿佛要杀人一样走进来的权彩宇,那条还扑腾着、呼吸的大鱼更让她震惊。
“所以伊妍,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己经很深厚了吗?”
“…… …… 我认为并不深,很艰难。”
伊妍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谈话上,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桌子上。
几十支大大小小的蜡烛,在纯白色的大理石长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桌垫、折叠成花朵状的餐巾、一套刀具,相当整洁。
那条活蹦乱跳的鱼,摆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这是在船上,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要我吃生鱼吗?”
当伊妍看到这条眼睛闪闪发亮、还吸着鳃的鱼时,她的食欲快速下降了。在如今这样发达的文明社会,她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晚餐。
更何况,坐在她对面的权彩宇就像是要剥了她一样一首盯着她,让她根本找不到目光可以集中的地方。
“哥,少打着缘分还是命运的幌子研究我和伊妍的事。”
权彩宇握刀极其自然,压在鱼头上,仿佛要制服这条大鱼。
“彩宇,合同上有记录。”
权基石意味深长的说道。
“记忆会消逝,但记录却永远存在。而且,这两年,我和苏伊妍打了几十个电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给她戴了一整夜的手铐,一晚上看到的都是她哭泣的脸——”
-嚓!
权彩宇手中握着锋利的银刀,刺破了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