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细?”
权彩宇用力关上行李箱,亲吻伊妍睁大的眼角。
“即使,汽车也可以成为武器。”
他很自然地打开后门说道:
“昨天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心情不好——”
权彩宇眯着眼睛说道,仿佛被倾泻而下的秋日阳光弄得眼花缭乱。
“恭喜你怀孕了。”
伊妍突然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尽管权彩宇的表情有些尴尬,摸了摸后颈,但他的视线所在还是回到了伊妍所在的地方。
阳光下的权彩宇笑容灿烂。那笑容是那样的青涩,那样的爽朗,让伊妍觉得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记这一刻。
“我本来厌倦了一切,包括家庭和血缘。”
听到他的话,伊妍哈哈大笑,点了点头。那种厌倦的感觉,是伊妍最能体会的地方。
伊妍受到排斥,权彩宇则受到特殊的待遇。性格截然相反却又有些相似的两个人,甚至不知道如何去与人相处。
“谢谢你,教会了我等待。”
“…… …… ”。
“我对伊妍给我的一切都感到幸运,但我...... 自己的孩子…… ”
他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仿佛这对他来说是难以承受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的就是让我的心融化。”
权彩宇希望他未出生的孩子不要背负权家的恶行和业障。
即使是最具破坏性的方式,他也在这个时代打破权家邪恶的循环。
让她们过上干净的生活,是权彩宇双手沾满鲜血后所能表达出的最纯粹的感情。
“…… …… 我希望我能有一个长得像伊妍的女儿。”
“但他们说第一个女儿更像父亲。”
就在这时,圭白从敞开的门坐进去,快速地嘟囔着。
这是一个勇敢的男孩,是一只小老虎。
他是一个勇敢的人。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权彩宇瞪向圭白,伊妍哈哈大笑。她拍了拍权彩宇的手背,上了车。
“我要尽快离开这里了。”
“是的。”
然而,权彩宇没有关上车门,紧紧抓住车门边缘,突然弯下腰,偷偷地吻住了伊妍的嘴唇。
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的嘴唇几次重叠。伊妍刚吐出湿漉漉的呼吸,车门就“吱”的一声关上了。
随即,车子顺利的离开了权家。
“哈… …… ”。
伊妍捂住灼热的嘴唇,看向后窗。权彩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地追随着那辆远去的汽车。
“我会等你。”
看着自己的双手触碰过的行道树,伊妍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她们终于到达了港口。
伊妍一边接着秋子和权彩宇打来的电话,一边走上甲板。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时间在流逝,这是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咸咸的海风,看着咯咯叫着跟着她的海鸥。
她向往己久的岛屿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听着圭白叽叽喳喳的声音,伊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回望过去,这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我们到家了,圭白。”
这是伊妍最后的记忆。
* * *
当伊妍睁开眼睛时,她正身处一间漆黑的、西面都是墙壁的房间里。她站了起来,按着发痛的额头。伊妍的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冰冷的地板带来的寒意贴在了她的背上。
这是怎么发生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怀岛肯定就在拐角处。
渐渐地,伊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摸索着地板和墙壁。
灰色的水泥墙,冰冷、布满灰尘的地板,厚厚的铁门。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空间,最多只能容纳三个人。
伊妍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 ……我在哪里?
伊妍下意识地检查了裤子和外套,但她甚至找不到手机。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
“伊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砰砰砰!铁门被重重地敲击着。伊妍捂着肚子,皱起了眉头。
声音听起来确实很熟悉…… …… 。
“啊… …… ”。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头痛的就像要爆炸一样。
“伊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能听到我吗?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快回答我!”
那一刻,伊妍模糊的脑海里,一个人的脸像灯泡一样亮了起来。
“…… …你是黄朝润前辈吗?”
这个声音是黄朝润的,突然就从怀岛消失了的黄朝润。
他肯定就在隔壁房间,他骂人的声音很近。伊妍不记得过去了多少天,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伊妍紧紧闭上眼睛,强忍着眩晕问道。
“我到底在哪里…… …… !”
“…… …… 你不知道吗?”
短暂的停顿后,黄朝润毫不掩饰恼怒的呼吸,给出了回应。
“操,这就是怀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