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在沙发上不停地注意房间里的动静，满脸愁容。

陈烟锁着门收拾东西，云栀则大喇喇地将房门开到最大，时不时也注意着屋外。两个行李箱都塞满了衣服，云栀清理完衣柜后，让宋醒帮忙把书柜上的书都搬下来。

到客厅找了两个纸箱，云栀往云雄那看了一眼，喉咙微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进了屋仓促收拾东西。

宋醒收拾得很慢，每拿一本书都翻开看一眼。

云栀喜欢书，书架上摆满了她读书生涯中所有的课本以及一些课外书，宋醒手里拿着的这一沓，是云栀上小学时的语文课本，每本书的第一页都写着云栀的名字。

歪歪扭扭的正楷，还带点秀气的笔锋。

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字形成一个过渡，从歪七扭八到秀气隽丽，再到现在的妙笔生花。

云栀进来就瞧见他抿着笑意看得认真，一把抢过来剜了他一眼：“想窥探少女的秘密啊？”

宋醒笑得胸腔微震：“你有哪门子的少女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云栀懒得搭腔，拉过来一个椅子，开始卖力搬书。

见她要爬上去，宋醒拉过她手臂，先她一步迈上椅子：“在底下接着，我来。”

将近搬空的时候，云栀的心也空落落的。

这个房间，以后再也不属于她了。

墙上那粉白色的墙纸，还是当初刚上初一那会儿云炜亲自贴上去的，她到现在都不舍得换下来。

云栀的东西不多，有宋醒帮忙，很快就收拾完成。推着行李箱到门口的时候，云栀怔愣片刻，盯着沙发上两个老人的背影。

他们是孤独的。

他们很爱她，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帮不上任何忙。

哪怕有千万般不舍得，云栀还是要离开。

他们是云炜的父母亲，他们也不止她这么一个孙女。

宋醒走过来，揉了揉她头发，问她要不要过去坐一会儿，云栀点头，慢吞吞挪着步子向两个老人靠近。

“爷爷，我之前给你们注册的微信，要经常打开来学习怎么用，想我了就给我发语音，打视频，我有空了也会问候你们。”云栀不敢说太煽情的话，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泪。

“放心吧，教了半辈子的书，玩个微信还是会的。”云雄扬了扬手，极轻地叹了口气，“多来看看爷爷奶奶。”

“周末有空了就过来接爷爷奶奶到你那去玩儿，奶奶还没看过你们的新房子。”韩英收不住情绪，眼圈已经泛红，时不时揉着眼睛，最后直接起身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