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见礼，“金管事！程贵生欠了咱们钱，说好今天还，结果一分钱都拿不出来。”</p>

“哦？”金管事啧啧摇头，“贵生啊，这就是你不对了。”</p>

程贵生哭着喊，“金爷，我的钱真的丢了，你再宽限几天，我一定还！”</p>

“唉，贵生啊，”金管事摇头叹气，“赌坊有赌坊的规矩，你不还钱，就让我为难啊。”</p>

程贵生哭丧着脸，把钱袋翻出来，“我真的拿不出来！”</p>

金管事慈眉善目，一脸同情的神色，片刻后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这样吧，签了这份契约，我就再给你半个月。你有时间筹钱，我也不用再为难！”</p>

看着对方的笑脸，程贵生忍不住身体一抖，颤颤巍巍接过契约，看完后又不可置信的多看了几遍，“这……，金爷，我不能签！”</p>

“不能？”金管事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冷笑，“来人，断他一条腿！”</p>

“是！”</p>

打手们立刻将程贵生架起来，其中一个拿着木棍。</p>

“别！别！金管事，我……”程贵生连忙求饶，“但我不能签啊！您饶了我吧，三天，最多三天我就把银子还上！”</p>

“三天！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打！”</p>

金管事一声令下，几个打手围了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下，程贵生只能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他感觉肋骨断了几根。</p>

忽然，“咔嚓！”一声响。</p>

小巷里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痛呼。</p>

巷子外的人听到痛呼声，摇摇头，见怪不怪。</p>

多半又是那些赌徒赌输了没钱还，全都是活该！</p>

程贵生抱着腿疼地直打滚。</p>

“签不签？再不签，打断你另一条腿！”</p>

“我签，我签还不行嘛！呜呜呜！”</p>

程贵生看着那张契约，眼前一阵阵发黑，颤抖着手接过笔，哭唧唧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p>

“这才对嘛。”金管事满意地收起契约，“贵生，半个月后我们去接你！”</p>

金管事带着手下离开，任由程贵生瘫在地上。</p>

熙微目睹了一切，觉得好笑。</p>

这就是程老头经常吹嘘的最有出息的孙子？</p>

赌钱？欠债？还有那什么契约？</p>

从镇上到村子，有十几里的路程，早上出门熙微步行，因为买了一些东西，选择乘坐牛车。</p>

这牛车是专门拉人的，特意加大，两边还有可以放东西的地方。</p>

熙微去了时候，车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见到她，几个人面面相觑。</p>

昨天的事动静大，村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p>

就连村口的小孩，村头程家的寡妇受不住打击，变成了疯子，见到人就打。</p>

此时，看到熙微过来，全都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紧张得不行。</p>

熙微无视众人的目光，靠坐在一旁。</p>

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怕她再次发疯。</p>

牛车慢悠悠坐在田野间的小路上，往日叽叽喳喳闲话不停，今天只有牛头上的铃铛在旷野中发出叮咚咚的响声。</p>

熙微下车早，等她一走，众人都不由舒了一口气。</p>

“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