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该睡着的秦笙双眼晶亮,炯炯有神地眨动着, 她嘴角勾起的笑意张扬又乖戾,充满复仇的快意。
见女儿睡了, 秦笙簌簌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仓房跟前的渣滓双目紧闭,月光映得她脸色惨白, 好似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般,额头结痂的伤口黑红黑红, 双手细小创口和红痕遍布,狼狈的像只死猪似得趴在地上, 这就是操控世间不可一世的天乾?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让人笑掉大牙了。
秦笙心中冷笑,家族拼尽全族之力好不容易让她逃出生天,却被这渣滓盯上强行结了契落得如此下场,真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憎恨邪火中烧,她竭力控制情绪,还是伸腿不轻不重的踢了她一脚,见对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由想笑。
这狗东西直接被吓死了?死了倒了一了百了,能省去她不少事。
然而凌宴鼻尖微弱的呼吸声打翻了秦笙的如意算盘。
秦笙并不惋惜,眼前之人的性命她志在必得,不急这一日两日,她缓步向前,一双破布鞋停在凌宴脸边。
忽而脚掌高高抬起,照着那森白温润的脸庞踩去,脚尖来回轻捻,她仔细控制着力道,心中快慰蓬勃,渣滓,你肆意欺辱殴打我时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嗯?
脚尖左扭右扭,她慢条斯理,全身心体会将天乾踩在脚下的感觉。
快哉!快哉!
舔了舔牙尖,像是玩够了,秦笙蹲下/身子,扫去凌宴脸上的鞋底清灰,她仔细端详对方露在外面的修长颈子,手掌呈抓握状,在脖颈跟前比划,好似在思考用怎样的力道才能将人掐脖捏死,又好似……玩味的品尝亲手手刃仇敌的快感。
秦笙翘起的唇角就没落下过,她心情极好!自重生以来从未这般畅快过!
至于现下掐死渣滓?呵,临门一脚,她还没蠢到把自己搭上,如此这般只是两碟过瘾的开胃菜罢了。
“你可知……先前你用锁链困住我,是多么的明知?”秦笙对不省人事的人轻声说着,好似仅仅挣脱锁链的束缚即可予取予求,她似笑非笑,“既然你那么想做我的天乾,接下来就好好享受吧。”
直至生命的重点,慢慢享受我赋予你的一切。
这就是做我天乾的代价!
灵动的眸光因憎恶微眯,秦笙定定看了一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去,丝毫不具怜悯之心。
对面的房门重新关好,一切归于平静,月黑风高寒风萧瑟,仓房小门随风摆动发出微弱的声响,只昏迷的天乾一人趴在地上。
整整一夜。
清晨,微弱的初阳透过薄雾照在人事不省的人身上,却无法带来一丝暖意。
浑身骨子里窜动的冷意冻醒了凌宴,意识恢复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她还活着吗?
身体告诉了她答案,周身冰冷酸痛不止,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呼吸沉重如破旧的老风箱般,格外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