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知有事,若是那人家过来瞧,老夫能争上个分秒,竭力救下, 若是不来,费些功夫而已, 无伤大雅。”胡大夫沉声,语重心长道,“飞雪, 医者仁心呐,切记切记。”
少女眸中疑惑, 听懂了些,却又好似没有完全没有明白其中蕴藏的深意, 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回身去药柜将所用药材备齐。
而凌宴则回了家,晚饭随便吃了些中午剩的鱼汤和馒头,好在小凌芷不怎么挑食,呼噜噜吃得依旧很香,倒是秦笙,不似中午时那般急切卖力。
凌宴有些抱涩,“明天,明天我们吃些好的,今晚先将就下。”
秦笙心里翻了个白眼,看了凌宴一眼,转而闷头喝汤,没吭声。
说完,凌宴便退了出去,剩菜不多不够吃的,她下了些萝卜片凑数,在厨房匆忙扒完饭,趁着还能见亮,到屋后树林边捡了些柴回来继续烧炭,数量不及上午那炉多,不过也是门进项,她总不可能以为还了债手里有150文钱就万事大吉了,还是得赚钱。
木炭沉,老爷子好心借她车,尽可能物尽其用,多创造些价值。
故而她决定明天早起些,看看猎物陷阱有没有收获,没有的话再去那片腐殖层瞅瞅蘑菇。
赚来的钱填补家用,最好能给母女俩做身正经衣裳,回来后再去把粮种取回来,着手育苗,哦对,赵婶还跟她说过惊蛰要记得打扫家中,那堆杂物和地窖属实不像话,之前没时间收拾,这项也得记得,马上渔猎的冷却时间就到了,后天还能再赚一笔……
她计划的明明白白,也很流畅。
往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凌宴始终如此坚信。
柴火码好,加水和泥,她抹黑玩起了泥巴,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她知道该怎么对付屋外恼人的动静了!
凌宴来了精神,不多时,土包成型白烟升起,简陋的窑内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火舌窜得老高。
借着月亮和火光,温润的天乾唇边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勤勤恳恳地清理下午宰杀的鳝鱼,一条条挂到绳上晾干。
忙完这些,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凌宴有点犯懒,可烧好木炭没收呢,确切的说是还没放凉,她在怠惰睡去和勤奋为明天打好提前量之间挣扎,片刻过后,她伸了伸酸痛的腰,挑桶重新来到屋后。
没有收起木炭,而是又玩起了泥巴。
晚上温度低,泥巴干得没那么快,又不会被风刮乱,只要糊在仓房周围对方必然留下痕迹,她就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了!
凌宴笑哼哼地想到,很快,她撅着屁股哼哧哼哧,仓房周围泛起层深色的水亮光泽,搓去手上的泥,她颇为得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心情极好的去到厨房打来热水,洗净劳碌一天的汗味。
躺在床上,凌宴再次堵住耳眼,虚握草叉,做好万全准备的她安心睡了过去。
殊不知,她做的一切都被对门刚睡醒的女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