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保,他们不择手段地挖掘别人的秘密,前仆后继的引来动荡、乃至丢掉性命……此事无关对错,但没人善终的结果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诚然,书中的中心是秦笙,可在系统看来,改变顾景之和沈青岚命运的不是秦笙,那煽动翅膀的小小蝴蝶,乃至影响了秦笙的人,其实是凌宴啊。
可她竟然觉得自己只是凑巧做了该做的事,并不居功自傲,救了人,她很开心,仅此而已。
这个人就像一只蜗牛,有着坚硬的外壳,更有着柔软的内心,按着自己的步调一点点努力迈进。
“救世主”这三个字对她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若是这重担强压在那渐渐放松下来、心情大好地哼歌前进的凌宴身上……
或许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还是让这个小蜗牛继续先前爬,看她究竟能爬多远吧。
系统心道。
终于来到镇上,远远看到排队的人,凌宴心底一松,仍旧需要盘查,也就是说萧王还在蒲松镇,这样的话,柳良那样的地痞流浪应当不会出现在街上,镇子上应该很安全。
凌宴贴着墙边,谨小慎微地来到赌坊。
跟她想的一样,里面热火朝天,一帮人聚在一起,掷骰子玩牌九,“大大,小小!”之类兴致高昂或歇斯底里地呐喊声不绝于耳,又吵又闹,曾经原身也是其中一员。
且看那些人喊得脸红脖子粗,失去理智般癫狂,好似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只是那几枚可被人为操控的筛子,可悲至极。赌博利用着人性最不堪一击的弱点——贪念,即便无数人家破人亡的血淋淋的例子在,仍旧引得千百年来一直有人往火坑里跳。
一文钱还能买个鸡蛋吃呢,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凌宴眉头微蹙,移开视线,径直找到赌坊管事说明来意,“我来还债。”
她背着背篓,里面还装着半筐蘑菇,周身装扮与来赶集的泥腿子别无二致,跟先前相比好似真的变了一个人,一时间管事差点没认出凌宴是谁。
虚扶胡须,管事清清喉咙,朝内唤道,“账房,丰乡村凌宴来还钱了。”
很快,蓝布门帘掀开,走出个留着羊角胡的中年男子,身形清瘦,一身长袍,他手上捧着一个木匣,上面摞着账本和笔墨,想来那欠条就装在匣子里。
按着手印的正经欠条,在这个世界合理合法。
只要搞定那张纸,她就不必疲于奔命似得每天都那般劳累了,想到这,凌宴心头轻松不少。
账房来到柜台后的小桌旁,坐下核对账本上的信息,凌宴站在对面翘首以盼,不知何时,那职业讨债人孙强出现在她背后,打趣道,“阿宴来还债啦?”
这是怕有人擅自撕毁欠条,按赌坊的规矩,金钱往来不论进出,旁边必须有人看守。
“强哥。”没想到是他,凌宴愣了下,而后很是意气地拍了拍口袋,弄得铜板哗啦作响,“我就说定不让你难做,这不钱一凑够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