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验丰富的猎户领路,她安心多了。
越往深处,越能感受到树木肆意生长的繁盛,挡路的草木藤蔓愈发之多,沈青岚撑着竹竿专心致志地在前方探路,防止有蛇出没。
两把柴刀劈劈砍砍,当年的旧路重现天日,伴随驴蹄和车轮的颠簸声,不多时,她们来到了沈青岚所说的吊桥。
吊桥在两道山峰的峡谷间,约莫二十来米,麻绳吊着,地面木板拼得紧凑,缝隙很小,只一指宽,明显为了过车才会如此设计。
这边属于山主的地界,沈青岚也是第一次来,抬手指向右手边对面的山崖,有些兴奋的推测道,“可能那水是从湖里流出来的。”
“啊?”凌宴顺着看去,有道小型瀑布飞流直下,落入峡谷,风向倒是没往这边吹,感受不到明显水气,
开石还搭了吊桥,位置选得精心,或许真如赵婶所说,那渣爹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人?凌宴微微摇头,那种不妙的预感再度袭来,渣爹的秘密,或许就与这条路有关。
她低头仔细端详,见不少木板生出裂痕,渣爹死后多年原身也不曾管过,这吊桥风吹日晒疏于养护,牢不牢固还是个问题,下方山石鸡蛋大小,河滩红褐泛黄,溪流细细一条……这得有几十米高吧。
有点眼晕,凌宴赶忙缩回脑袋,倒不是她恐高,就怕走一半吊桥断裂,自个掉下去摔成肉泥,捞都捞不上来。
“这还能走么?”她问沈青岚。
闻言,沈青岚上前,大手抓麻绳扥住,吊桥瞬间向那边微微上提,两边都试了试,绳子韧性犹在,还算牢固,木板也没有松垮脱落的迹象,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回道,“这绳用桐油泡过,木板也刷了油,耐用的很,不过时间长了走车太冒险,你且等着,我先去探探路。”
言罢,拴好驴子轻装上阵,双手扶着麻绳,如履平地般速速通过,给凌宴看傻了。
女侠,您真艺高人胆大!
来回一趟,并无不妥,沈青岚把鱼篓和工具背上身,增加负重继续试探,顺道把东西都搬过去,这么危险的事,凌宴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干,硬着头皮主动请缨,却被对方按了回来。
“万一断了,我还能抓绳子爬上来,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痞子那体格子太过娇弱,桥断了,啪唧一声,人直接成饼,沈青岚可不想这家伙死在眼前,不如自己上了。
凌宴发出弱鸡的沉默,干巴巴的叮嘱道,“你小心些。”
眼睁睁看对方稳步搬空车子,站在对面跟她挥手,“过来吧痞子,稳住别慌。”
艰难咽下口水,凌宴咬唇迈出了第一步,左脚是令人心安的地面,右脚虚浮摇晃,对习惯平地行走的人来说很不友好,沈青岚比自己大只,体重那么多都能过,没理由在自己过桥时断掉。
凌宴咬牙,蹬地迈开步子,吊桥一晃一晃,声响吱嘎,越到中间摇晃的越厉害,她双手死死攥住麻绳,闭眼猛冲,哒哒哒,尽可能平稳地小跑冲到对面。
看她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刚才那副像被狗撵了似得的模样,沈青岚哼哧憋笑,也没揶揄凌宴,让她休息片刻,而后各自背上工具往湖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