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凌宴听话照做,脚丫露在外面怪羞耻的,脚趾抠到湿润微凉的土地,留下了清晰明显的印迹,解压感油然升起,还挺好玩。
吧嗒吧嗒,凌宴在岸边来回按脚印,如果不看她脚上乱七八糟的水泡和即将愈合的疤痕的话,脚型还算好看。
沈青岚这人较有分寸,压根没往她脚上瞅,也就没发现凌宴在浑水摸鱼的童稚一幕。
“记得活动身子,免得抽筋了。”沈青岚叮嘱道。
两个长手长脚的天乾活动身子,然后沈青岚把工具搬上筏子,自己光脚先走了上去,见吃水不深,召唤凌宴,“你上来试试。”
“好。”凌宴上了木筏,一阵晃动过后,筏子吃水不到一半,还算平稳。
一人一只木浆,二人试过筏子没问题后朝湖中划去。
此时,跟女儿相互配合,秦笙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翻出了凌家高高的院墙,一出来,仿佛天地任她驰骋,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尽数涌上心头,很是畅快。
等渣滓死掉,往后就能带芷儿一起自由自在了,秦笙按下心中激动,四处打量。
凌家位置偏僻少有人来往,周围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可能那晚渣滓凶恶放狠话不让旁人觊觎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没人是好事,更方便她行动,秦笙有些窃喜,昨天两个天乾商量捕鱼的事她听到了,那么多工具加上驴车,想来耗时不会短了去,她放心大胆地拎着小锄头,以及怀里揣的竹筒朝山上走去。
蜈蚣,还是山里更多,毒性也更强些,秦笙目标十分明确。
腰背上的印迹并未完全消退,不好再强行施力,秦笙心有顾忌,故而行事颇为谨慎,身体力行的在石缝中翻找。
她挑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路上遇见不少蘑菇,本没打算也没办法带回家去,然而其中一个的菌子还是引起了秦笙的注意。
鹅膏蕈,生深山,状类鹅子,久乃伞开,味殊甘滑,不谢绸膏。①
因形似鹅蛋、口感丰润似油脂而得名的鹅膏菌,秦笙认识,不过这株菌子的外形很是特殊。
顶盖灰花,伞帽下有环,像大伞套小伞,底部一圈菌托,如小球形状。
鹅膏菌虽可食用,不过也有很多剧毒的品种,娘亲说过,小球似得鞋底和伞帽下的高围脖全是有毒的,不能吃。
可她对北方菌种完全不熟,无法其是否有毒性,下意识想到,如果她的大花在就好了。
大花是她养的狗,秦笙打小训练它长大,很是机灵,菌子有没有毒一闻便知。
她离开时大花刚好十岁,已是老狗了,不比小时活泼,家里出事那晚大花拼死为她争取了些许时间……它的木牌牌,往后一定有机会带在身边,随她入土的!
想到日夜相伴长大的狗子,还有无微不至宠爱自己的双亲,想见却是再不能再会,秦笙心中悲痛万分,无人看着,再不必装傻演戏,鼻尖酸涩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