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死与共呢。
债多不愁,虱子多不痒,桩桩件件,感觉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能突破她的心理防线了,该搬鱼就搬鱼,总不能把自个吓死,上吊不活了。
出了山洞,牢牢关好石门藤蔓遮掩,料峭山风钻入暖意萌发的薄汗,骤然的冷意提醒凌宴刚才不是在做梦,恍惚中,凌宴意识到如今的局面:很久以前她们两个就已经卷入事端,再怡然自乐下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想到了萧王那个倒霉蛋,被造反派盯上的一定是正面人物,为了往后安稳,就算蚍蜉撼树也得出自己的一份力,不能让她死了。
归家的路上,凌宴细细盘算。
就在她心事重重之际,女儿睡着,秦笙正在思考是自己偷偷溜出门寻觅素材,还是靠院外那只大猫帮忙,纠结之时听到有人叫她,“阿笙姐,小芷儿!”
方钰来做什么?
秦笙一阵狐疑,离开温暖的厨房,来到声源墙旁,“啊”了声。
“她真的不打你们了吗?”方钰急切追问,大门锁着烂痞没在家,终于有机会单独跟笙姐说话,“你还记不记得你家是哪里的,我去帮你找找。”
如果笙姐家中出事,自己寻到地方也可大致摸清方向,马上要回衙门复命了,那个烂痞子虽然略有改观,但她还不能完全信任。
迟疑后秦笙应答,“不打了。”
方钰是这个村里唯一一个真心帮助她脱离苦海,而非伪善地让渣滓和她好好过日的人,即便对方无意泄露自己的行踪引来季鸣弦,终归是出于好心帮助自己掏出魔爪,这个人全靠内心的正义感做事,比绝大多数人都值得信任。
然而信任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家族已是前车之鉴,而痴傻是伪造渣滓死于意外最为万无一失的伪装,恢复记忆这件事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沉默片刻秦笙说道,“不记得家。”
“啊……”方钰满是遗憾地叹了口气,“那你们过的好吗,饿不饿,我给你们带吃的了,我娘包的包子,野菜馅的可好吃了,等会我去找个树枝给你递过去。”
脚步声簌簌来回,油纸包一点点越过墙头,“阿笙姐,你接着点。”
垫脚接过,包子还是热的,刚出锅。
秦笙半晌未语,隔着道墙,方钰叽叽喳喳,十分积极地叮嘱,同自己交代暗号,如果渣滓再跟她们动手不敢说,就等她沐休回村,上门时两只手捏耳垂,到时她再想办法。
方钰一个小小捕快又能有什么办法,秦笙失笑摇头,目前手段足够,不需要多个人参与进来,心里这样想着,嘴巴却是认真应了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