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岚一顿,而后点头,“是。”
凌顾二人瞬间侧目,顾景之继续问道,“衣裳处理了吗?”
“那衣裳怪贵的……”花了好多银子的行头她哪里舍得,沈青岚发出了穷鬼的声音,“藏在山上可以吗?”
凌宴急急追问,“你藏山上哪了?”
“深山,正常得走一个多时辰,我藏在树上鸟窝里了。”一来一回,她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敲醒了,沈青岚打了个哈欠,“那处有道山涧,除了我没人能过去。”
二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们很有默契,就像凌宴的抑制剂一样,谁都没问对方哪来的夜行衣。
顾景之点头,语气深沉,“村长对你有所怀疑,但没有实质证据,忘掉昨晚发生的一切,谁提都莫要开口。”
“放心,我摆臭脸不跟他们说话。”这招最是好用,沈青岚欢天喜地地喝起景之给自己倒的茶水。
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凌宴紧张咽了咽口水。
果不其然,顾景之目光投来,黄鳝血引蝙蝠敲门、淡黄石子生出的鬼火,设计如此精妙,这人究竟如何想到,但与之相比,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沉思片刻,她抿了抿唇,低声问道,“阿宴,他做了不少亏心事,为何是刘家。”
光是她知晓的,克扣军户家属银粮、以权谋私强买强卖,牵扯不止一家,也有闹出人命的,但都给钱私了没再提过,这些明明白白都是李文生的手笔,为何选尚未确定真凶的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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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一定知晓什么,顾景之目光深沉,凝视着表情同样沉重的凌宴。
“嘶,对啊,为啥是刘家?”灭门惨案呐,这件事闹起来可太大了,沈青岚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靠这件事救人。
和聪明人打交道,尤其秀才这种淡漠又谨慎的性子,她会询问,就意味着心里已有猜测,做好了预期准备。
至于莽夫,凌宴看了眼抱着茶杯不撒手的沈青岚,咬咬腮帮,“这就是先前我说等捋明白再告诉你的事,这事要命,你确定要听吗?”
“咋个意思,你看不起谁呢。”沈青岚眉头一皱,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却不愿退出,“我要是害怕昨晚压根就不会掺合进来,外头没人,你有话快说,磨磨唧唧烦死个人。”
“所言极是,我等若是畏惧便不会有今日此聚。”顾景之同样坚定,“有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起想办法……是啊,人多力量大,凌宴定了定神,低声道,“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