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得以保存的野草莓品相不是很好,最上面那层好似都被鸟儿吃掉了,挑些好的带回去,约莫能有两小碗,补补维生素,调节下口味。
就这样,母女俩忙了一下午,满载而归。
小凌芷趴在凌宴背上回来的,睡得可香,凌宴放她下来,小崽迷迷糊糊抹了把嘴边晶莹,凌宴这才发现后背布料洇湿了。
“小坏蛋,你口水流了我一后背!”她就说后背怎么热乎乎的,凌宴笑着控诉小崽“恶”行,趁机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不,不故意的。”小凌芷清醒过来,听出来母亲没有责备的意思,被叫小坏蛋她也不害怕,反倒为自己的糗事不好意思,母亲后背湿了好大一块,小孩苦恼片刻,哒哒找来毛巾,“擦擦。”
虽然擦拭没用,但不论故意与否都应当尽力补救,凌宴保持蹲姿让小孩给她擦背,这一幕刚好落到出来迎接女儿的秦笙眼中,似曾相识。
她也被双亲耳提面命地教导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闯祸更是不可推脱,担当二字与守护族中秘宝、保护族人的大巫来说,乃至比能力更为重要。
倒是世人大多得过且过,并无责任可言,闹得世道污浊。
眼前事情虽小,但却是她想教给女儿的,这个渣滓真的很会教孩子,季鸣弦从哪找来的人?面具做的不错,莫不是原先渣滓的脸皮吧?!咦,想到这,秦笙心中一凛满是嫌弃,死死紧盯试图发现蛛丝马迹。
多了个人凌宴自然察觉,在崽子亲妈面前可不敢再用“童工”,放小凌芷去洗脸,不知为何,秦五岁没走,反而盯着她的脸,好似要用眼神掀起她的脸皮来,比死亡凝视多了一份诡异且锋利的审视。
啥情况?又偷摸搁家下毒了?凌宴眉头一抽,一双大眼如人型扫描仪疯狂找寻异常。
各自严阵以待,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秦笙:……鬼鬼祟祟,是个怂包没错,幸得如今相貌周正温软可亲,瞧着有几分顺眼,不然贼眉鼠眼的真真烦死个人。
并没有下毒那种事,但她也不会提醒就是了,秦笙自认还没那么好心,她站在旁边,外头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看渣滓像个小鸡仔似得惊慌。
好一会,凌宴算是看出端倪,下没下毒不知道,秦五岁搁她着看热闹倒是真的,什么连环杀手享受被害人挣扎的场面?!哇,这个人心好黑啊!又黑又毒!还有点变态!
怪不得日常在完全黑化的边缘反复试探,凌宴心里嘀咕起风凉话,不过其他重话,却一句也舍不得置喙。
无关情爱,她只是无法指责一个凄惨至极的可怜人。
可自己也很惨啊!已经这么惨了,她才不要给秦五岁当热闹!看你闺女的口水地图看去吧!
凌宴轻轻一哼,拎起背篓风风火火直冲主屋,留下一个深邃斑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