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这躺着,撕了这些,她也好不了。
他是从不信命的一个人,这一刻心却被浓浓的无力感淹没了。
乔瑞说后遗症只是有可能,并不是一定的。
乔瑞不懂。
不懂他那份完全不想看她受到伤害的心。
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都不可以。
傅司聿一只手死死捏着那几张纸,几乎要将它们碾碎,另一只手轻柔的抚了抚凌夕颜微凉的脸颊。
“小哭包,瞧你这什么命?”
眼角涩涩的,那张脸在视线里慢慢模糊了。
……
手术安排的很快,二个小时后,凌夕颜就进了手术室。
傅司聿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告诉天天,怕吓到他。
他自己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了三个小时。
从傍晚等到了九点,终于把凌夕颜从手术室里等出来了。
乔瑞全程参与了,出来告诉他,手术目前看很顺利。
果然是当医生的,说话就是严谨,只说目前,没有说后面会怎样。
傅司聿心里明白,没多问,又跟着去了ICU。
乔瑞说要在里面先观察几天,让他不要紧张,更不要多想。
可能吗?
有些人,一旦在你心里住下了,那紧张不紧张,多想不多想,就都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了。
就像当初回国。
他明明在国外发展的很好,不依靠傅家,也不受傅家的约束,自由自在,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几乎没有烦恼。
但是当他听说那个姓夏的掺和进了她跟傅珩的婚姻之后,他就管不住他自己的腿了。
那个时候甚至没想过她能主动离婚。
他就是想,也许,也许呢,也许傅珩不要她了呢?那他就有机会了。
如今她确实跳脱了那场婚姻,却又进了这里。
这是宿命吗?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影响了她气运,如果他不回来,她是不是还好好的?
ICU进不去,他也没离开,在外面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夜。
期间还跟天天通了个电话。
那小家伙见妈妈老不回去急了,打妈妈的电话没打通就找到他这来了。他费了挺大劲才编了一套说辞糊弄过去。
他知道小家伙大概是不会相信的,只是想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等她稍稍好转了,那小家伙听了心里也好受一点。
当然这只是傅司聿美好的愿望。
天天很快就把他这个愿望给戳破了。
第二天中午,小家伙就跟着周淮川来了。
这小东西特别善于交际,现在已经跟周淮川打的火热了,他听出了傅司聿电话里那套说辞不正常,也没磨傅司聿,扭头就去找周淮川了。
周淮川经不住他磨,只能带他来了。
一看到重症监护室那几个字,小家伙就哭成了泪人。
他肺炎好转没几天,傅司聿怕他哭坏了,刚进搂到怀里哄了哄。好在,小家伙也很懂事,知道这时候哭没用,很快也就止住了。
后面几天,这一大一小就成了ICU门口的石雕。一直等到凌夕颜苏醒。
那是个傍晚,护士说里面的人醒了,乔瑞就换上了无菌服进去了。
傅司聿和天天着急的在外等着,等了很久,才见乔瑞出来。
口罩摘下,乔瑞的脸色就让傅司聿有了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