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想着想着就走了神,洗好这只碗时,碰到了台面,手滑没拿稳就摔了。
她嘴上应着天天的话,安抚孩子,眼里望着这碎了一地的陶瓷片,心头又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憋闷。
有点喘不过气来,怎么回事?
“妈妈,你不要捡。”
天天喝住了凌夕颜那只伸向碎片的手,然后跑到角落里,拿起了扫把和簸箕。
“扫就好啦,别伤了手哦。”
小家伙的体贴让凌夕颜心暖暖的,她暂时将心头那股不确定的焦虑感压了压。
“我们天天可真是个小暖男啊。”
她听话的没去捏那碎片,见天天已经动手扫了也没跟他争,只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蛋。
天天一边有模有样的把碎片扫进簸箕里,一边叨咕着:
“聿叔叔说的呀,我是小男子汉,他不在的时候,我不光要乖乖的,还要照顾妈妈。妈妈是小女生,是需要被人照顾的。”
“……”
小女生?
他把她当小女生?
那种需要被人呵护的小女生?
凌夕颜望着眼前这个还没有簸箕扶手高的小不点,心口那股刚缓和的闷气又涌了上来。
她没再说别的,只随口略带敷衍的说了声‘嗯,你好乖’就转过身继续洗剩下的碗去了。
天天人小手也不稳,扫的很慢,她碗都快洗完了,他还没扫完。她没打扰他,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傅司聿说她需要照顾。
她自己不觉得。
脱离了傅家,她要独立,不仅仅自己要独立,还要培养孩子独立。
不管是谁,有凡事靠自己的本事将来才能过的踏实。
又过了几分钟,天天终于扫好了。等他把簸箕里的碎片倒进垃圾桶,又把东西放回原位之后,凌夕颜才牵着他出来。
走到地上那堆多米洛跟前时,她说了句: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嗯?”
天天很惊讶,小脸上马上就堆满了笑意:
“妈妈,你想他呀?”
小家伙咧着嘴笑,那一口白白的小米牙在灯光下都闪闪发光。
凌夕颜不禁脸红,抬手没好气的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小孩子懂什么?”
“我懂呀。”
天天揉了揉那本来就不疼的脑袋:
“你想不想聿叔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天天都想你。”
“……”
越说越没谱了。凌夕颜觉得不搭理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东西了。
“我去洗澡了,这电话你爱打不打吧。”
他一定会打的。
没事的时候,他都喜欢给傅司聿打电话磨叽,现在她主动提了,他一定会打。
事实证明,知子莫若母。她养的娃什么尿性她门清。
人还没走到卧室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他倒是快,一秒都没多等就拨了傅司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