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当就是宋国公了。
只见他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鬓白一片,亦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感觉。
“宋国公。”徐华然急忙行礼道。
宋国公从他身边走过去时,只是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抿嘴并未说什么。
那道目光却似有千斤重一般压在了徐华然的身上。
“国公爷,既然这婚事不大好退,让我们瞧瞧宋家的女儿了,为何此时迟迟不露面,难道传言非虚。”说话之人是徐华然的小叔,徐开泰,三十来岁的年纪,整了个羊角须,看上去有几分精明的模样。
说话时,那羊角须一翘一翘的,十分滑稽,瞧着更像是路边摆摊子说书的。
“什么所言?外面是胡乱传了什么风声不成,好让你听见了?”一听到自家女儿的名字,李瑶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徐开泰笑呵呵地说道:“亲家母何必这般慌张呢。”
“不是想来退亲的,怎么这会叫上了亲家母?”李瑶倒不是什么愿意给人家面子的女子。
人都欺负到自家脸上了,她何必要给旁人留颜面呢?
徐华然见势不对,便直接指着唐秋白道:“叔叔,品婷到底生了什么并,不如问问这个大夫,她应当是知晓的!”
突然被推到了人群中心处的唐秋白,此时只想给徐华然一针。
好让他闭嘴,别长了个嘴就出去胡说八道。
先前还听着成筱芽说了好多关于这个男人的好话,与他们徐家恶劣的本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亲眼瞧着,只能让人不得不兴叹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些好话,恐怕都是宋品婷带着对徐华然的无限好感说出口的。
“大夫?”徐开泰笑眯眯地搓了搓手,看着唐秋白仔细问道,“这位大夫可否将一切实情告知于我们,都说医者父母心,不会忍心看着我们徐家受到宋家的蒙骗吧?”
唐秋白只是静静地回眸看着他,眼神无波道:“医者父母心,不是这个用法,不知徐公是哪门子的病患。”
宋国公府的运气当真是极为不好了,竟然在垃圾堆里捞宝,殊不知垃圾堆里大多都是垃圾,宝贝太难寻了。
“大夫,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重点是宋小姐。”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徐开泰还故意加重了音调。
成筱芽和李瑶的目光在一瞬之间全都落在了唐秋白的身上。
李瑶作为宋品婷的母亲,生了这样的恶疾,自然是希望外面不要有丝毫的风声,以防对自家女儿的名声有影响。
“宋小姐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倒不是什么大病,但——”唐秋白勾了勾唇,对着宋国公作揖道,“宋国公府门厅贵重,如今独女要成婚,无论嫁去哪里,都是个金贵的主儿。”
“容不得半点的委屈,这才是宋国公府的女儿,宋国公,您觉得如何。”
李瑶瞬间便明白了唐秋白话音里的意思,虽说前半段她听着也没什么问题,但最后的那些话——
实在听上去有些不大舒服。
张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夏嬷嬷又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徐开泰也反应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唐秋白,语气颇为不善地怒斥道。
“她说的有何不对,徐大人,这里是宋国公府,可不是你家。”成筱芽手掌交握着静静地睨着徐开泰没摆出半分的好颜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