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铜像,是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楔子。”
三日后,岳王墓前。
两尊高三丈的跪像被九根玄铁链固定,赵构双手捧着自己下的“莫须有”诏书,赵昀则头顶襄阳城微缩模型。无崖子特意在铜像眼球中嵌入“留影石”,让它们永远保持惊恐瞪视的表情。
“还不够。” 张小天突然挥袖,两道剑气劈开铜像天灵盖——
“让雨水灌进去,叫他们尝尝‘脑满肠肥’的滋味!”
文天祥从噩梦中惊醒时,窗外己天光大亮。
他猛地推开窗棂,却见临安城街道上人群骚动,百姓奔走相告,有人哭嚎,有人狂笑,更有甚者竟当街焚香跪拜。
“文丞相!出大事了!” 府中老仆跌跌撞撞冲进来,声音颤抖,“皇、皇上……没了!”
文天祥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
文天祥与陆秀夫策马狂奔至岳王墓前,远远便看见两尊巨大的铜像跪伏在岳飞墓前——
赵构双手捧着“莫须有”的诏书,头颅低垂,仿佛在向岳武穆认罪;
赵昀则头顶襄阳城的微缩模型,表情扭曲,似在承受万民唾骂之痛。
铜像底座,以凌厉的刀工刻着:
“昏君误国,侠者当诛——天武殿立”
文天祥踉跄后退两步,仰天长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秀夫站在铜像前,手指轻轻抚过“莫须有”三个字,忽然苦笑:
“文兄,你说……大宋这是亡了?”
文天祥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摇头:
“不,大宋早就亡了。”
他指向铜像底座上另一行小字——那是张小天以剑气刻下的《满江红》最后一句: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岳武穆等不到的大宋,我们……也等不到了。”
暮色渐沉,岳王墓前的香火却越发旺盛。百姓们自发祭拜,有人甚至将铜像的膝盖摸得锃亮——传说摸过昏君的膝盖,能祛病消灾。
文天祥与陆秀夫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了。
“走吧。” 文天祥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去崖山。”
“是啊,该去准备最后一战了。” 陆秀夫轻声道,“至少……别让后人觉得,大宋的臣子都像这铜像一样,只会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