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元顺帝猛地拍案,震得腰间玉佩叮当乱响,"女子为帅?你们波斯人是不是把马奶酒当水喝?"
波斯使者还要争辩,却见皇帝突然抽搐般笑起来,指着他对番僧道:
"他说赵敏带着百万大军!哈哈哈!那丫头连蚂蚁都不敢踩......"
笑声戛然而止。元顺帝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森,他俯身盯着使者:
"莫非......" 黄金护甲掐住使者下巴,"你们打了败仗,想借朕的手除掉汝阳王?"
使者浑身发抖时,殿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十名波斯舞姬扭着腰肢进来,薄纱下的金铃铛响成一片——这是大流士三世准备的第二套方案。
"陛下~" 为首的舞姬刚要说话,元顺帝却突然暴怒:
"都滚出去!" 他一把掀翻案几,葡萄美酒泼在波斯进贡的羊绒地毯上,"来人!给这些醉鬼灌醒酒汤!灌到他们认清赵敏是男是女为止!"
(三天后,使者被扔出皇宫时还在梦呓:"真是女子...真是郡主...")
波斯使者踉跄着闯入汝阳王府时,正撞见老王爷在庭院煮茶。
汉白玉茶案上,景德镇的青花瓷壶嘴正吐着袅袅白雾。汝阳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曾经在战场上能开三石弓的手——此刻正优雅地夹着茶筅,慢条斯理地打着抹茶。
"王爷!郡主她——"
使者刚开口,汝阳王手腕突然一抖。茶筅划破茶沫的"沙沙"声,硬生生截断了后半句话。
"敏敏?" 老王爷眼皮都没抬,继续专注于茶碗里渐次泛起的碧绿涟漪,"她上月来信说在西湖赏荷呢。"
使者急得往前一扑,镶金线的波斯长袍勾翻了茶案边的松石盆景。"哗啦"一声,碎瓷混着泥土溅在波斯进贡的羊毛地毯上。
"王爷!明军己经攻到设拉子城下了!" 使者指着东南方向,指尖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统帅就是郡主啊!您看——"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令牌,"当啷"扔在茶案上。令牌上明晃晃刻着"天武殿行军大都督赵"九个篆字,边缘还沾着黑红色的血垢。
汝阳王终于放下茶筅。
他拾起令牌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欣赏一件古玩。食指抚过"赵"字凹陷的笔画时,老王爷突然轻笑出声:
"这孩子...从小就爱胡闹。"
茶汤映着他微微晃动的瞳孔。使者突然发现,这位传说中杀伐决断的蒙古战神,眼角的皱纹里竟藏着几分骄傲。
"不过..." 汝阳王突然抬头,被岁月磨钝的目光陡然变得鹰隼般锐利,"她若真能打下波斯——"
茶碗"咔"地扣在案上,碧绿的茶汤在青瓷底荡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倒也是件好事。"
使者倒退三步,差点踩到自己的袍角。他张了张嘴,却见老王爷己经重新拎起铜壶。滚水冲进茶碗的声响,像极了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廊柱后的阴影里,王府老管家默默记下使者衣袍的纹样——这正是三年前郡主来信要过的波斯皇室密探制服图样)
深夜,王府密室内。
汝阳王摩挲着女儿幼时玩的布老虎,对黑影中的心腹道:
"告诉敏敏,波斯使者带了'黑玫瑰'。"
心腹瞳孔骤缩——那是波斯皇室刺客的代称。
"要派兵拦截吗?"
老王爷轻轻摇头,布老虎的线头被他无意识扯断:
"让她……玩得尽兴。"
另外一边,关于波斯使者的消息很快传回前线。
赵敏听完亲兵的汇报,冷笑一声:
“我爹倒是会装傻。”
她转身看向沙盘,素手一挥:
“传令三军,加速推进!”
“既然波斯王还有心思玩这种把戏——”
“那就让他彻底绝望!”
夜深人静时,张无忌轻轻为妻子披上外袍。
“累吗?”
赵敏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却笑得明媚:“比起在王府当金丝雀,这才是真正的我。”
张无忌凝视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突然觉得——
这个杀伐果决的邵敏郡主,比任何时候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