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敏敏,你认真的?”
赵敏(挑眉):“怎么?怕了?”
靖安侯府的书房里,上等的青瓷茶盏在地上炸开一朵碎花。察罕特穆尔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手中的密信被他攥得咯吱作响,羊皮纸上的朱批"北美洲"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什么?!北美?!"
老王爷的怒吼惊飞了屋檐下的信鸽,守在门外的侍卫们齐刷刷后退三步——这是他们多年来总结的保命经验。黄花梨案几上,那柄曾经随忽必烈西征的宝刀正在刀架上震颤,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怒气。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察罕一把抽出宝刀,寒光闪过,面前的紫檀木案几应声裂成两半,"北美有多远你知道吗?!要横跨整个大西洋!"刀锋劈开的裂缝里,露出十年前赵敏偷偷刻的"爹爹是小气鬼"的字样。
王保保手里的葡萄掉在地上,滚到了墙角。这位曾经单枪匹马杀穿西域的悍将,此刻俊朗的面容皱得像颗苦瓜:"坑哥啊!"他哀嚎着抓乱了自己的发髻,"这得漂洋过海几个月?!半路上遇到风暴怎么办?遇到海怪怎么办?"他突然抓住察罕的衣袖:"爹!咱们现在进宫还来得及阻止吗?"
书房外,老管家默默把算盘拨得噼啪响——这己经是今天被王爷劈坏的第三张名贵案几了。
察罕喘着粗气把刀插回刀鞘,忽然瞥见裂开的案几抽屉里,露出半幅泛黄的画。那是赵敏十岁时的涂鸦:歪歪扭扭的草原上,三个小人手拉着手,旁边写着"爹爹、哥哥和我永远在一起"。
老王爷的怒火突然就泄了气。他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画上的稚嫩笔迹:"罢了..."窗外的夕阳给他的银须镀上一层金边,"老夫去求张小天,多拨些战船。"
王保保还在墙角画圈圈,闻言猛地抬头:"爹!您这就妥协了?"但当他看到父亲手中的儿童画时,喉结滚动了几下,突然狠狠抹了把脸:"我去整顿兵马!"他咬牙切齿地系紧护腕,"陪这丫头疯一回!"
(院外的梧桐树上,小昭收起偷听的耳朵,对藏在树冠里的杨不悔比了个成功的手势。两人轻盈地跃向隔壁院落,裙角带落的梧桐叶飘飘荡荡,正好落在察罕的茶盏里。)
临行前,王保保拽住张无忌,一脸悲愤:
“无忌啊!你怎么就不拦着我妹妹?选近一点的不好吗?比如波斯!”
还没等张无忌回答,察汗一巴掌扇在王保保后脑勺上:
“蠢货!还不是因为你!”
“你砍了波斯那么多贵族,你让你妹夫去波斯当王?找死吗?!”
王保保:“……”
(张无忌(默默擦汗):“岳父大人说得对……”)
天津港的晨雾被朝阳染成金色时,港口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史官停笔惊叹——
二十艘铁甲舰列阵如龙,新式火炮的钢铸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艘被命名为"新大陆"号的超级游轮巍然矗立,三层甲板上雕梁画栋,飞檐挂着青铜风铃,随海风奏响《破阵乐》的旋律。
张小天身着素色锦袍,腰间玉印轻叩舷梯。他身后,工部匠人正将最后一批物资运上巨轮:改良稻种装在防水的竹筒里,活字印刷的铜模用丝绸包裹,甚至还有三辆拆卸状态的新式水车。
"此去经年。"张小天将一枚玄铁令箭交给张无忌,"遇事不决,可焚此令。"令箭上细如发丝的纹路,是钦天监用星图刻画的航海路线。
赵敏一袭火红骑装,正在清点她的"嫁妆"——三百匹汗血宝马在特制船舱里嘶鸣,汝阳王府的私兵们正在甲板上操练草原战阵。她瞥见父兄的身影出现在码头,故意把马鞭甩得啪啪响。
"丫头!"察罕特穆尔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老王爷身后,王保保带着五千精锐正在登船,铠甲碰撞声像极了草原的冰雹。
礼炮轰鸣九响,巨轮缓缓离港。岸上的人群中,杨思忘突然指着天空——一群信鸽正追着船队飞翔,每只鸽子的脚环都刻着"新明"二字。
(两百年后,新明帝国的国会大厦前,赵敏的青铜雕像基座上镌刻着:"她带来稻穗与剑,留下文明与诗"。而博物馆里陈列的那面残破明字旗,化验结果显示还沾着大西洋的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