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给点教训，就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分寸。

魔都金融学院的校门口，正值下课高峰。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忽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沪A8888，纯黑色玛莎拉蒂总裁限量版，车身线条凌厉如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车门缓缓升起，黄亦玫踩着细高跟迈步而出。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长发束成高马尾，红唇如焰，气场全开。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

"卧槽，这谁啊？"

"那车牌……是张家的车吧？"

"她找谁啊？这么拽？"

黄亦玫单手摘下墨镜，目光精准锁定了人群中的柳如烟。

——猎物找到。

柳如烟正和几个塑料姐妹花站在教学楼前的梧桐树下，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捏着最新款的iPhone，屏幕上还停留在她刚发的朋友圈——一张刻意拍到方向盘的"自拍"，配文"今天也是被宠爱的公主呢"。

她尖细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将喧闹的校园午后硬生生劈开一道口子。

柳如烟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黄亦玫就站在三步之外。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那件定制西装的面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没戴任何首饰，只有腕间一块百达翡丽的古董表在袖口若隐若现——那是张小天祖母的嫁妆。

"柳如烟。"

这三个字像一记耳光，抽得柳如烟耳膜嗡嗡作响。她下意识往后退，鞋跟却卡进了排水沟的缝隙。

黄亦玫上前一步，香根草混着白麝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柳如烟在专柜试闻过却买不起的沙龙香。

"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

红唇贴近耳廓，呼出的热气让柳如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突然注意到黄亦玫今天涂的是CT的walk of shame——那个她求了代购三个月都没买到的断货色号。

"但从现在开始..."

冰凉的手指突然搭上肩膀，柳如烟浑身一抖。她今天特意穿了最贵的那件Theory西装，此刻却被对方像拂去灰尘般轻轻掸了掸。

"...你不准再出现在檀宫6号。"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柳如烟终于看清黄亦玫的眼睛——那根本不是平日里在张小天面前含笑的杏眼，而是淬了冰的琥珀，映出她惨白的脸和脱妆的鼻翼。

"明白了吗？"

塑料姐妹花们的吸气声此起彼伏。远处有人举起手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柳如烟终于崩溃地发现——

自己精心打理的羊毛卷发，在对方缎子般的长发对比下，像极了枯黄的稻草。

柳如烟僵在原地，涂着YSL镜面唇釉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当然认得这辆车——那辆她曾经偷偷在朋友圈"不经意"拍到的玛莎拉蒂，那辆她幻想过无数次被张小天亲自打开车门的豪车。

而现在，黄亦玫就这样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从这辆车的驾驶座走下来，又当着她的面坐回去。

——像碾碎一片枯叶般，碾碎了她的自尊。

周围的窃窃私语如同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

"那不是整天在ins上炫富的柳如烟吗？"

"笑死，原来她爸就是个司机啊？"

"你看她那个包，拉链都是歪的，高仿都算不上吧？"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将她精心编织的谎言一层层剥开。柳如烟感觉后背渗出冷汗，精心熨烫的连衣裙黏在皮肤上，像是裹了一层羞耻的茧。

黄亦玫重新戴上墨镜，在转身前最后看了她一眼。

"记住。"

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冰。

"这是警告，也是最后一次宽容。"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玛莎拉蒂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在无数举起的手机镜头和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绝尘而去。

柳如烟站在原地，突然发现——

自己脚上那双省吃俭用买的Jimmy Choo，不知何时己经断了一根鞋跟。

后视镜里，柳如烟仍呆立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淋褪色的劣质雕塑。

她精心打理的羊毛卷发被风吹得凌乱，假睫毛不知何时掉了一半，摇摇欲坠地挂在眼皮上。那条紧身连衣裙的腰线也歪了，露出里面廉价内衣的蕾丝边——和她平日里在社交平台上精心营造的"名媛"形象判若两人。

黄亦玫指尖轻点方向盘，玛莎拉蒂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嘴角微扬，踩下油门的力度优雅而精准。

——有些人啊，就像花园里的杂草。

不给点教训，永远学不会安分。

车窗外，魔都的街景飞速倒退。副驾驶上，张小天正把玩着她摘下的墨镜，镜腿上刻着细小的"To my rose"。

"开心了？"他问。

黄亦玫瞥了眼后视镜——那个小小的身影己经变成模糊的黑点。

"还行。"她轻笑，"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她永远不明白..."

跑车转过街角，最后一缕夕阳透过天窗洒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真正的凤凰，从来不需要靠贬低乌鸦来证明自己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