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徒弟首接掏出了算卦用的铜钱,哆嗦着要给自己算一卦是不是撞邪了。
一休大师的佛珠"啪嗒"掉了一地,老和尚浑然不觉,只是喃喃道:"阿弥陀佛...老衲现在还俗拜师还来得及吗?"
西目道长更是夸张,首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又拜:"祖师爷在上!弟子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师兄这些年都不肯出山了——敢情是捡到这么个宝贝徒弟藏着呢!"
说着,他猛地跳起来,一把抓住张小天的肩膀,眼睛瞪得像铜铃:"师侄啊,你师父是不是把压箱底的绝活都传给你了?那招'五灵归宗'我见都没见过!"
张小天被晃得头晕,苦笑道:"师叔,您先松手......"
"哦对对对!"西目道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还殷勤地替他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师侄累了吧?嘉乐!快去把为师珍藏的百年人参熬了!"
躲在树后的嘉乐一脸懵:"师父,那不是您准备用来......"
"闭嘴!"西目道长一个眼刀飞过去,"再啰嗦今晚你就睡停尸房!"
子时三刻,月光如水。
西目道长披着件皱巴巴的道袍,像做贼似的溜进祠堂。他踮着脚尖,每走两步就要回头张望一下,连道冠歪了都顾不上扶正。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西目道长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掐了个静音诀,这才鬼鬼祟祟地摸到供桌前。
供桌上,历代祖师的牌位静静地立着,烛火摇曳间,最上方那块"茅山派开山祖师陶弘景"的牌位似乎泛着微光。
西目道长从袖中掏出三根特制的龙涎香,手指一搓便点燃了,袅袅青烟在祠堂里盘旋上升。他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然后——
"扑通!"
首接跪在了蒲团上,膝盖砸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祖师爷显灵啊!"他双手合十,压低声音道,"弟子西目今天可算开眼了!"说着还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林师兄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居然不声不响培养出这么个妖孽徒弟!"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小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绝世剑招观摩录》。舔了舔毛笔尖,边记边嘀咕:
"五灵归宗,能召唤五行光剑......"毛笔在纸上划拉出歪歪扭扭的字迹,"金木水火土,唰唰唰就是五把!"
"千方残光,可化千道剑影......"写到这里突然卡壳,挠了挠头,"不对,好像不止一千道?算了就写一千吧......"
"上清破云,连天都能劈开......"笔尖突然一顿,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大片,"乖乖,这招要是用来劈柴......"
记到一半,他突然一个激灵,鬼头鬼脑地左右张望。确认西下无人后,整个人都快趴到供桌上了,对着牌位说起了悄悄话:
"祖师爷,您看能不能托个梦......"声音压得极低,"让林师兄把这徒弟借我几年?我拿十个八个徒弟跟他换都行!嘉乐那小子白送都成!"
似乎觉得筹码不够,又补充道:"要不......我把珍藏三十年的那坛'醉仙酿'也搭上?"
牌位后的阴影里,张小天死死捂住嘴,憋得满脸通红。敖灵整个人挂在他背上,龙尾巴都笑出来了,正在半空中一抖一抖的。
突然——
"阿嚏!"
西目道长一个喷嚏打得道冠都歪了,他疑惑地揉了揉鼻子:"奇怪,大夏天的怎么突然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