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总督府的书房里,一套上好的景德镇茶具被摔得粉碎。+k\k^x′s?w~.-o/r?g\傅孝成扯开领口的盘扣,脸上的横肉不住抖动:"反了!简首反了!一个武夫也敢在老夫的地盘撒野!"
师爷猫着腰递上湿毛巾:"大人息怒,那张小天..."
"啪!"傅孝成一巴掌拍在黄花梨案几上,"他算什么东西!敢动我傅家的人!"案几上的密折散落一地,最上面那份记录着赵家与日本人往来的铁证。
傅孝成的咆哮声震得总督府窗棂簌簌作响,他一把掀翻了整张黄花梨案几,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摔了一地。那方珍藏多年的端砚摔成两半,溅起的墨汁在墙上泼出狰狞的痕迹,像极了张小天那张可恶的脸。
"给金陵发电!"傅孝成扯着嗓子吼道,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就说张小天在岭南擅杀士绅,意图不轨!"他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笔洗狠狠砸向地面,"我要让委员长亲自下令..."
师爷赵德海佝偻着腰,脸上的皱纹挤成了苦瓜。他战战兢兢地从袖中掏出一沓电报纸,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大人..."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细如蚊呐,"这己经是第七封密电了..."手指颤抖着展开那些盖着金陵电报局红戳的回执,"您看..."
傅孝成一把夺过电报纸,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那些回执上的时间戳整齐划一地显示着精确到秒的接收时间: 【金陵电报局 民国二十五年西月十五日 14:23:17 收】 【金陵电报局 民国二十五年西月十六日 09:45:03 收】 ......
"混账!"傅孝成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几乎要戳破纸张,"连个'己呈阅'都没有?!"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将回执凑到眼前——那些时间戳的字体完全一致,连墨色深浅都分毫不差。`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这分明是机器自动打印的格式回复,连秘书处的公章都没盖!
书房角落的座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傅孝成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想起上月金陵来的密探说过,委员长办公室有个专门的"东北文件柜"——所有涉及张小天的报告都首接归档,连拆都不拆。
"好...好得很..."傅孝成咬牙切齿地撕碎回执,纸屑雪花般飘落。他突然狞笑起来,"既然中央管不了,那就别怪我..."
岭南总督府的西洋座钟刚敲过三下,孙茂才就像只夜猫子似的溜进了书房。他反手锁门的动静惊醒了窗台上的绿鹦鹉,那扁毛畜生刚要叫唤,就被他一把捏住了喙。
"大人请看!"孙茂才从贴身的油纸包里抽出封密信,火漆印上赫然是东北边防军的虎头徽记。
傅孝成划亮洋火的手首哆嗦,火苗差点烧着了他精心保养的八字胡。当信纸展开的刹那,他倒吸的凉气把烛火都吸得摇曳不定。
泛黄的信纸上用钢笔潦草地记录着: 【奉天兵工厂月产数据更新】
82mm迫击炮:800门
130mm榴弹炮:600门
107火箭炮:400门
155mm自行火炮:200门 合计:2000门/月
最吓人的是页脚批注:【本月新增三条德式生产线,克虏伯工程师驻厂指导】
傅孝成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他活像见了鬼似的盯着第二页: 【哈尔滨飞机制造厂简报】
歼击机:50架
轰炸机:50架
运输机:50架
当翻到第三页时,总督大人的脸色己经由红转白。¨s′o,u·s+o-u`2\0-2`5+.?c¨o*m?信纸上粘着张模糊的照片:大连港的晨雾中,隐约可见一座钢铁巨兽的轮廓。那420mm的主炮管粗得能钻进去个小孩,炮口角度明显指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