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倚在躺椅上，手里捏着一串葡萄，正透过玄光镜饶有兴致地看着终南山的战况。

当看到白瑞莲不惜损耗精血施展「焚血祭令」时，他“啧”了一声，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女人真以为自己是张无忌？能同时施展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神功？”

他咬破一颗葡萄，汁水在唇齿间迸开，酸甜交织。

“明明是个反派圣女，偏偏要学人家当大侠……”

玄光镜中，白瑞莲的脸色己经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显然己经到了极限。

张小天叹了口气，将葡萄梗随手一丢：

“算了，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他抬起右手，食指凌空一点——

“咻！”

一道金色真气破空而去，穿越千里，瞬息没入白瑞莲体内！

终南山上，狂风呼啸。

白瑞莲单膝跪地，圣火令斜插在身旁，赤金色的火焰己黯淡如残烛。她的白衣被鲜血浸透，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焚血祭令的反噬正在吞噬她的生机。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寿元在飞速流逝，五脏六腑如同被烈火灼烧，经脉寸寸枯竭，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到此为止了吗……”

她苦笑着，手指深深抠入泥土。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瞬间——

“嗡！”

白瑞莲浑身猛地一颤！

一股温润如春泉的真气自丹田爆发，刹那间流遍西肢百骸！

“这是……”

她震惊地低头，只见自己苍白的手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皮肤下泛起淡淡的金芒，如同晨曦穿透薄雾。

更不可思议的是——

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竟在自行蠕动愈合！

原本枯竭的丹田，此刻充盈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就连因禁术损耗的寿元，都被某种玄妙的力量补了回来！

“圣女……圣女在发光！”

远处，幸存的杨家子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白瑞莲周身笼罩在柔和的金光中，素白的长裙无风自动，发丝间似有星辉流转。她脚下焦黑的土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嫩绿的新芽！

这是超越世俗的治愈之力！

这是真正的……起死回生！

白瑞莲怔怔抬起手，触碰自己恢复如初的肌肤。

这种温暖而霸道的力量，她只在一个地方感受过——

檀宫。

张小天。

她蓦然抬头，望向南方天际。

恍惚间，似乎看到千里之外，那个总是懒散笑着的青年，正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指。

“张小天……”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个弧度很浅，却比过去任何一次笑容都要真实。

金光渐渐收敛。

白瑞莲站起身，拔起圣火令。令牌表面的裂痕竟也愈合了几分，内部的火焰重新变得明亮。

她最后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杨家祖地，转身走向山下。

夜风吹起她的衣袂，也带走了过往的执念。

从今日起——

她不再是白莲教的复仇者。

而是真正的明教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