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不悦的呼出口气,起身走了出去,“去会会他。”
季昶坐在正堂里,一派儒雅气质风光霁月,只是脸上多添了些许憔悴。
见到凤栖梧进来,赶紧殷勤的迎了上去,关怀备至的道:“栖梧,听说你出狱了,早想来看看你,可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你在相府,便也没去打扰,如今你回来了,我立马放下手头的公务就来了。”
“现下你身子可好些了?”
凤栖梧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眼底透着厌恶,干脆的道:“有事说事,其他的就免了。”
季昶愣了愣,随即又堆起讨好的笑来。
“看你就是我的正事,”说着,又回身拿起一个盒子,“听说你在牢里吃了苦,我着急的好几晚上没睡着,这是上百年的老山参,连母亲想吃我都没舍得。”
“这回给你拿来,你补补身子。”
凤栖梧连瞟都没瞟一眼,打死她都不信季昶有这么好心,平日里不给她下绊子就不错了,还能送山参?怕是要在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吧?
她嗤之以鼻的回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用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
季昶笑眯眯的把盒子放到她桌前,“再贵重也不能表达我心里对你牵挂的万一,你是知道我的,但凡对你好的,我都不遗余力。眼下虽说咱们合离了,可我的情一直在你身上。”
凤栖梧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季昶脸皮这么厚。
可惜,他愿意在这上演痴心不悔,她却没那个耐心。
凤栖梧让丫鬟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热水灌进杯里,升腾起的热气香味四溢。
语气轻慢的道:“你只有这一盏茶的功夫,我喝完了就送客,你考虑好要说什么。”
说罢,便拿起杯喝了第一口。
季昶见识过凤栖梧的手段,只要她是这样的神情,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他心里愤恨,恨不得打出她血来,但人在屋檐下,到底还是忍住气,抓准时机。
神情一变,瞬间像变脸般愁眉苦脸的道:“栖梧,你当真不跟我回去了吗?”
凤栖梧连眼风都没扫他一个,只地垂着眉目吹着手里的茶。
季昶哭丧个脸大图苦水,“从前是我不好,我被猪油蒙了心才跟你较真,同意合离。如今真的没有你了,我才知道自己多离不开你。”
“不止是我,就连整个侯府都不能没有你。”
他后悔的闭上眼睛,缓慢的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自你离开后府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卿语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蹄子,没有管家的本事,把府里折腾的乌烟瘴气。”
“母亲也生了重病,别说管家,就是自己都保全不好,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凤卿语只会添乱,一让她侍候就这不好那不好,哪里能担得起正妻的责任?”
季昶急切的向她走了两步,言辞恳切的道:“栖梧,我这回是真心实意请你回去的。”
说着,又指天誓日的道:“我以后绝不花心,只要你回去,我立马把凤卿语赶回娘家,往后好好跟你过日子,你道好不好?”
凤栖梧越听心里的火越盛。
合着他这是让自己回去收拾烂摊子的?
季家那个穷的叮当响的破府有什么好管的?还是说让她回去床前伺候,当白给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