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波澜不惊的啜了口茶,再抬头时才道:“怎么季夫人是鸡,会下蛋吗?那还真是稀奇。”
季昶被噎的脸色黑了下去,冷声讥讽道:“几日不见你到比从前牙尖嘴利多了,怎么,打量着要攀上相府的高枝,把我这个前相公都不放在眼里了?”
凤栖梧冷笑一声,满眼轻慢的道:“我把你放在眼里过吗?”
“你!”季昶顿时火冒三丈,直接就要翻脸。
旁边的人一看不对,赶紧出来劝架。
季昶强自压住火气,随即嘲讽的讥笑道:“是,你多高傲啊,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跟霍丞相定了亲,更不把其他人当回事了。”
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惜了霍相,眼睛瞎了才娶你,可能他还不知道你是只不会下蛋的鸡?霍府以后没人继承了,可悲啊。”
凤栖梧见他字字句句都冲着自己没有孕说事,言语间对凤卿语生了儿子的优越感,简直已经比划到自己脸上了。
她轻蔑的嗤了一声,淡淡道:“有了子嗣又如何?生下来的难道就是自己的种吗?自来只听说过母亲肯定是亲的,却没听过爹指定是亲生的爹。”
她戏谑的瞟着季昶,“侯爷高兴之前何不先把是谁的种查清楚,再出来耀武扬威呢?”
季昶脸色骤然变色,眼神阴鸷的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侯劝你含血喷人也要看看场合,这可是再宫里,岂容你往侯府泼脏水?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小心我禀告皇上,治你个污蔑之罪!”
说着,又似是想到什么,撇了撇嘴,嫌弃的道:“不过就是嫉妒我和卿语恩爱,又得了子嗣而已,连暗指卿语不守妇道的污蔑都说的出来。”
“你当谁都是你?还顶着侯府夫人的名头就出去勾三搭四,恨不得有个男人就赶紧贴上去,我还没揭你的老底呢,你到有脸提!”
季昶像是看妓子一样调笑的看着她,“别不是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嫉妒我得了子嗣所以故意这么说吧?”
他“啧啧”两声摇着头道:“可惜了,女子做到你这份上,活着也确实没什么意思,眼红别人有孩子就变成怨妇,也情有可原,本侯懒得跟你计较。”
凤栖梧眉心跳了跳,只觉得好似在看着跳梁小丑。
随即淡漠的道:“她上年三月初八有孕,眼下冬至之前生产,若你那便宜儿子身子康健,那我还真要恭喜你喜得麟儿了,如此早产能无病无灾的活下来……”
她眼中忽然闪过锐利之色,“还真是天神赐福,你们季府合该祭祖酬神才是。”
季昶脸色僵住了,眼中风云变色,似是在回忆凤卿语从有孕到生产的时间。
半晌,脸色忽然阴沉下去,黑得能滴出墨来,眼神中带着瘆人的厉色。
凤栖梧说完这一句便再不多言,自顾自的喝着酒,看着场中歌舞。
哼,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到以为自己多得意了。
季昶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蠢货,自己上一世到底是怎么瞎的眼睛看上了他?
简直是耻辱!
或许是他们这边动静闹得大了一些,招来了皇上的侧目。
他远远看了过来,随即和蔼的对凤栖梧遥遥举了下杯,笑道:“栖梧,怎么坐得离朕那么远?朕想跟你喝杯酒都麻烦。”
凤栖梧赶紧站起身,举起杯道:“哪敢劳陛下举杯,栖梧该先敬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