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目瞪口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怔愣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呵呵……”霍溟玄终于笑出声来,随即拄起拐杖走到鱼前,弯腰捡起放在砧板上。
他利落的拿起刀,刮鱼鳞,开腹,“还是我来吧。”
凤栖梧看他手法娴熟的样子,吃惊的瞪大眼睛,脑中闪过疑惑,不由得试探的问:“你一个文官怎么会杀鱼?”
他可是丞相啊,就算没入仕之前家族也是本朝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府上仆人无数,别说亲手杀鱼,就是进伙房的机会都没有吧?
可看他的动作,简直就像菜市口的屠夫。
霍溟玄意味不明的笑笑,似是开玩笑般道:“我不会杀鱼,但我会杀人,大同小异了。”
凤栖梧心头一颤。
诚然,可以把他这句话当成是玩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凤栖梧总觉得他不是在取笑。
想起他刚劲的武功,跟天山派对敌时都游刃有余,还有几次救自己时候的飞刀,和刚才打鱼时那刚猛的劲气,绝不是一个文官,甚至一个读书人该有的。
所以,霍溟玄到底是谁?
他有什么身份?他为什么会武功?
从前她只知道他权倾朝野,从未细细探究过他这个人和背后的事,但如今他们已经定了亲,甚至圆了房,说是最亲密的人也不为过。
以后无数岁月都要跟这个人一起度过,她不想连枕边人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
霍溟玄见她半晌没声音,忍不住笑道:“怎么,吓着了?”
凤栖梧回神,装作若无其事的避重就轻,“会杀个鱼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会炖鱼呢。”
说着,便接过霍溟玄收拾好的鱼,往伙房走。
霍溟玄拄着拐杖在她身后跟着,难得的不注重仪态,靠在门框上看她忙活。
此时已是残阳如血,如火烧云般的光芒照在小院里,照亮凤栖梧的半张脸都显得红润几分。
看着她为自己洗手做羹,霍溟玄一时间竟觉得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做对普通夫妻也很好。
刘氏夫妻从外面打了鱼回来,一网兜满满当当,进门就瞧见一个做饭一个陪伴。
刘氏对老头子笑道:“我就说人家小夫妻恩爱着呢,咱们还是晚回来些功夫好,你瞧吧,现在回来这么好,破坏了人家亲昵呢。”
刘伯把打回来的鱼倒在缸里,边忙活边道:“我是想着他们都有伤腿脚不便,要不我能那么没眼力见?”
说着,又一副过来人的架势对霍溟玄道:“公子一看就是个会疼媳妇的,这女人啊就是该宠着,厨房的事咱们爷们帮不上,但陪总是要陪的,不然时候久了,婆娘要闹别扭。”
霍溟玄似是受教般点了点头,含笑道:“刘伯说的对,晚辈记下了。”
刘伯见他爱听,嘴上不停的嘀咕,“这女人呐,就像花似的,你用劲多了,掐死了,用劲少了她枯死了,就得悉心照料着,有什么事心往一处使,包管能把日子过好。”
刘氏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