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骤然一闪,“这包庇之罪,不知天山门当不当得起。”
郑沐清径直对上他的目光,淡定自若的说:“还有这等事?”
说罢,他装样子似的转身问大家,“你们可知道山上来了什么人吗?”
众人整齐的摇了摇头,纷纷表示没有,不知道,没见过。
郑沐清转头对霍溟玄道:“你看,并无不相干的人上山,看来霍相的消息也不都是准确的。”
霍溟玄微微眯起眼睛,“是吗?可据本相所知,山上前两天上来一女子,不知可有此事?”
郑沐清也不否认,只道:“确有此事,不过此女子是我天山门传人,是本座的小师侄,并非什么来路不明之人,相爷误会了。”
霍溟玄暗暗怔了怔,却不肯就此放过,“既然是贵派师侄,就请出来给本相见见吧,本相也好查实回去跟圣上禀明。”
“不方便。”郑沐清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小师侄正在精舍跟老掌门悟道闭关,寻常不能出山,还望相爷海涵。”
霍溟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霸道的说:“本相亲自办案还没有遇到过不方便的说辞,郑掌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天山门上下几百口的道士想想吧。”
郑沐清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眼中冷色一闪,“相爷难不成是想胡乱扣个帽子,乱杀无辜?”
霍溟玄冷然的神态骤然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勾唇笑道:“掌门这话言重了,本相做事向来秉公办理,道士妖言惑众,敢散布谋逆之言,其心可诛。”
“本相虽不忍杀生,可为了天下太平也不得不铲除这颗毒瘤,我想掌门也是能理解的吧?”
郑沐清还没等说话,裴长老第一个忍不住,火冒三丈的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难道只凭你是丞相,就可以已权压人屈打成招吗?”
霍溟玄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只是他眼神阴沉,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霜。
“天山门是什么来历你们和本相心里都清楚,就不必再阐述了吧?”
“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都四十炸雷般炸响每个人的耳膜。
裴长老脸色顿时白了下去,却还想争辩,装傻道:“你什么意思,本长老听不懂。”
霍溟玄也不跟他计较,只转头对郑沐清问:“郑掌门也不知道吗?”
郑沐清紧抿着唇,半晌沉声道:“相爷想如何?”
霍溟玄微微瞟起眼帘,眼中锋芒锐不可挡,但说出的话却轻飘飘的像是羽毛。
“本相不想如何,只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天山门立派不正,对天朝终究是个隐患,本相身负皇命,不敢辜负皇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目光骤然一厉,“定要清剿前朝余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严阵以待,心里却同时生出一个想法:天降横祸!
郑沐清向来悲悯的眼睛换上凌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