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淡然一笑,“岂敢。”她把账册收好,“我只是想跟你谈个交易,若你肯鸣金收兵再不来犯,账册里的东西我绝不会送到皇上那,否则我也不介意让它大白于天下,让将军府身败名裂。”
凤远山气急败坏的连到三个好字,狰狞的笑了起来,“不亏是我养大的狼崽子,没想到你还存了这一手,”他冷笑道:“我倒是可以放过你,但谣言之事皇上不会善罢甘休,若真是出自天山门,你又当如何?”
凤栖梧自然知道此事非比寻常,天山门身份敏感,更该帮朝堂抓出黑手洗脱嫌疑,故而道:“若真是天山门的人,我自当送到你帐中去,为表诚意,我愿意跟官府联手抓出真凶。”
“好!”凤远山狠狠的说:“凤栖梧,记住你的话。”
说罢,再不多留直接回了部队鸣金收兵。
而他气急败坏的走回营帐的时候,竟看见霍溟玄坐在帐中,那个下毒的御林军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季昶则一脸胆怯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凤远山愣了愣,“相爷病好了?”
霍溟玄脸色憔悴,嘴唇苍白,却丝毫不见疲态,没回答他的话,出口便是质问:“凤将军,此次查谣言是本相之事,你只是我调来的兵,什么时候能左右形势了?”
他目光冰冷,“擅自出兵,该当何罪?”
“这……”凤远山没想到他跟自己摆起官架子,也沉下脸来,“相爷中毒昏迷,军中群龙无首,我身为将军自当带相爷行事,这有什么不对吗?”
霍溟玄冷笑一声,眼中凌厉之色尽显,“哼,自古文官挟制武将,凤将军越疽代苞,是已经不满足只做个将军了吗?”
这话别人说来都足够诛心,从霍溟玄这个权倾朝野的人嘴里说出来,更是让人冒出一身冷汗。
凤远山脸色一变,沉声道:“相爷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霍溟玄冷哼道:“你妄自动兵的时候就没想过皇上会发怒?凤将军,本相辅佐皇上这么多年,好歹手里有些权利,今日起你就赋闲吧,战场的事不用你管了。”
凤远山一惊,不可置信的道:“你想架空我?”
霍溟玄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你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打破了朝廷和江湖多年来的和睦,只是赋闲已经是本相法外开恩了。”
凤远山满肚子恼火,却不敢在他面前发出来,只忍气吞声等回了京城面圣再给霍溟玄来个大的。
霍溟玄何许人也,凤远山一动眼珠他就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止不住冷笑。
今天三言两语就卸了他的权,心里怨恨自己也正常,但凤远山绝对想不到这是能扳倒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回京?回京自有更盛大的等着他。
打发了凤远山和季昶,书童赶紧过来给他倒了碗药:“主子喝药吧。”
霍溟玄顿时卸了气,瘫软在椅子上,接过药来一口喝下。
从他醒来就听书童说了昏迷后的所有事,顿时急火攻心,连忙召集所有人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