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开羽连连点头,爬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发动,都顾不上婉拒阿姨们喊人帮她开车的提议,做了一回不讲礼貌的人。~晓.说·宅, ·庚`新+嶵\全-
驰骋在栽满梧桐的大道上,今天的红绿灯都很给面子,路上也不堵,一路畅行,夕阳远远地被抛在身后。
渠秋霜在给她的大提琴调音,并没什么空和她说话,只偶尔问她到了哪里。
靳开羽扶着方向盘,盈满喜悦和激动。
但听着渠秋霜忙活的声音,又遗憾起来,她小时候对乐器涉猎并不深,只学过简单的钢琴,靳开颜对此不加干涉,她也没有学出什么名堂,现在几乎都要忘干净了。
路途行至快到终点,渠秋霜终于调好了,开始试音,耳机里,乐音悠扬泻出,旋律如诗,婉转甜美。
靳开羽刚好以前学过,为数不多的记忆开始发挥作用,感觉自己终于有发话的余地,兴奋道:“这首我也会!舒伯特的小夜曲。”
乐音未停,渠秋霜手上动作继续,嗯了一声。
靳开羽也不再说话,安静听着,她一时想到了少女时期的渠秋霜背着琴往返学习的场景,纤瘦的少女,巨大的琴,走在溶溶的月色里,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应该是一幅很清冷孤寂的画面。\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一曲毕,靳开羽也刚好到了停车场。
她停好车,将语音静音,没有提醒渠秋霜,悄悄按了电梯上楼。
进门,刘阿姨还在厨房里忙活,没注意到靳开羽。
那天搬家,靳开羽全程监工并做安排,知晓乐器全部放在了之前的影音室,琴声断续从房间里传来,靳开羽幽手幽脚跑到门口,将门偷偷开了一条缝。
渠秋霜侧身对着门口,头发低低束着,端坐在椅子上,脊背微微弓起,双腿自然分开,那把松木色的琴安静地躺在她腿间,琴颈斜倚着她的肩头。
手指捻动,琴弓张驰间,音乐流泻,飒然凛冽,像是执剑的女武神。
靳开羽从不知道一个人会那么多变,鲜活美丽,生动具体。
她恍惚一阵,突然意识到,这样确实不常见,连忙拍下来。
闪光灯亮起,渠秋霜目光循着过来,端严的表情顿时放松,乐声戛然而止,她放下琴弓,无奈道:“在那里鬼鬼祟祟干嘛?”
她周身气息没有电话里那种冷淡,说明不生气了。!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靳开羽唇角翘起,推门走了过去,到她身前站定:“哪里鬼鬼祟祟了?你不是一眼就看到我了吗?”
“而且我只是拍了一张照片,绝对不会外传。”
见她表情如常,渠秋霜眼神柔和,没有再就此多说。
靳开羽又问她:“还拉吗?”
渠秋霜姿态也放松起来,将琴弓和琴移交到她手上,摇头轻哂:“明知故问,你都回来了。”
靳开羽笑容扩大,又咂摸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她比她的琴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