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颖也随她，只是笑着指向贺国的皇宫，“你的母亲如今是贺国的六公主。”

水母神色一动，似乎有些难过，“母亲她之前说，她不愿再与皇室有任何瓜葛，怎么辗转一番又走到了囚笼中。”

方颖倒不这么认为，她抬头看向天空，云层移动翻涌，她好像看见前世天宫的一角。

她收回视线又笑，“无论身在何处，无论何种身份，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牢笼，但是她这辈子并不算差，是最受宠的公主了。”

月明也替自己的好友高兴，那守卫森严的皇宫对她们而言并不算什么，于是她兴奋提议道：“要不要去看看？反正现在也不用怕神女。”

方颖撇了她一眼，笑道：“神女也同意。”

水母有些忐忑紧张，最后还是点了头。

皇宫内的风筝飞得很高，孩童的笑声和宫女惊慌的提醒声混在一起，让冷清的皇宫热闹许多。

“公主慢点！”

“快快！跟上公主，别让她伤了。”

水母站在墙头看着下面奔跑的女孩，孩子才六岁，但模样已经有了记忆中母亲的影子。

风筝断了线，飘飘荡荡落在水母的手中，于是女孩抬头与她对视。

水母用风筝遮住脸，她害怕自己妖异的面容吓到对方。

“好漂亮的姐姐，是仙女吗？”

记忆似乎与此刻的现实重合，从前她被救醒听见的第一句话也是这样。

那时的母亲说，“好漂亮的孩子。”

水母将风筝放下却看见她在爬墙，可惜爬不上来。

水母用妖术把人拉了上来，对方趴在墙上，似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风景，一双眼睛里全是欣喜。

“好高！什么都能看到！”

追上来的宫女看见自家小公主挂在墙头忍不住哭叫起来。

“公主啊！”

“快去叫人把公主救下来！”

“到底怎么爬上去的！”

孩子惊奇发现她们都看不见眼前的漂亮姐姐，于是她更加确认眼前的人是仙女。

她伸出自己的手抓住水母的裙摆，“仙女姐姐，我叫玲儿，你叫什么？”

水母想了很多事情，她看着朱墙下被吓得哭出来的宫女，又看着远处一衣着华丽的妇人不顾形象地往这里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