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老汉就提着马灯来到了自家地头。?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老人佝偻着腰,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发抖——昨天种下的麦种,是他亲手从赵兴邦那里领回来的。虽然那些种子看起来饱满圆润,可毕竟是陈年老种改良的,他心里还是没底。
"老张头,这么早啊?"隔壁地的王婶挎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青菜。
张老汉没答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土地。借着马灯昏黄的光线,湿润的泥土表面似乎有些异样。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一层薄土——
"发芽了!"老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王婶吓了一跳,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啥?"
"芽!出芽了!"张老汉激动得胡子直颤,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抔土。嫩绿的麦芽刚刚破土,两片细小的子叶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王婶一个箭步冲过来,差点踩到自家的菜畦:"我看看!"她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这才一天啊!"
两人手忙脚乱地检查其他地块,发现几乎每处都有嫩芽破土而出。更惊人的是,这些芽苗格外壮实,比往年见过的都要粗壮翠绿。¢d¢a¨w~e-n¨x+u′e′x*s¨w!.~c/o?m,
"神了...真是神了..."张老汉喃喃自语,突然撒腿就往村里跑,"我去告诉兴邦!"
王婶愣了片刻,也跟着跑起来,边跑边喊:"出芽了!种子出芽了!"
清晨的宁静被彻底打破。随着两人的呼喊,越来越多的村民走出家门,涌向各自的田地。惊呼声此起彼伏:
"我家的也出了!"
"豆子都冒头了!"
"这玉米芽咋这么粗?"
不到半小时,全村人都聚集在了赵兴邦家门口。张老汉带头敲响了院门,手里还捧着那把带着嫩芽的泥土。
赵兴邦披着衣服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几十个村民挤在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不可思议。张老汉颤巍巍地把那捧土递到他面前:"兴邦,你看!出芽了!"
嫩绿的芽苗在晨光中微微颤动,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赵兴邦轻轻摸了摸那两片子叶,嘴角微微上扬:"嗯,长得不错。"
"岂止不错!"王婶扯着大嗓门,"我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一天就发芽的!你那催芽技术神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附和,有人甚至提议要给赵兴邦立块功德碑。¢1¢5!8?t+x`t*.-c?o¢m¨两条大黄狗被吵醒了,不满地吠叫起来,但很快就被兴奋的人群忽略了。
"大家别急,"赵兴邦抬手示意安静,"这批种子经过特殊处理,生长速度会快一些。接下来按我昨天说的方法管理,收成不会差。"
"何止不差!"李麻子破天荒地没唱反调,挤到最前面,"看这芽势,亩产起码翻番!"
欢笑声中,没人注意到村口停了一辆陌生的自行车。一个戴草帽的瘦小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往田里张望,看到那些破土而出的嫩芽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慌张张地骑上车子,一溜烟往县城方向去了。
......
县农业局办公室里,马副主任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他心情不错,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时不时在文件上签个字——自从赵家村种下那批劣质种子后,他就等着看笑话。
"主任,"秘书轻轻敲门,"小王回来了。"
"让他进来。"马副主任头也不抬地说。
那个戴草帽的瘦小男子低着头走进来,额头上全是汗:"主、主任,赵家村那边..."
"怎么?"马副主任终于抬起头,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容,"地里寸草不生吧?"
"不、不是..."小王的声音越来越小,"出芽了...全都出芽了..."
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滚了几圈才停下。马副主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你说什么?"
"真的出芽了!"小王哭丧着脸,"我亲眼看见的,麦子、豆子、玉米...全都冒头了!长得还特别壮实!"
“滚去吧技术员给我叫过来!”马副主任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个传话的,很快,就换了一个人被叫了进来。
负责种子检验的张技术员战战兢兢地跑来,还没站稳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他妈是不是收了赵兴邦的好处?那批种子到底怎么回事?"
"主、主任,"张技术员委屈得快哭了,"真是仓库里最差的那批啊!检验报告您都看过..."
"那为什么能一夜发芽?啊?"马副主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告诉我,什么种子能一夜发芽?"
张技术员被问懵了。他在农业系统干了二十年,从没听说过这种奇事。但检验报告白纸黑字写着,那批种子发芽率确实低得可怜...
"一、一定是赵兴邦动了手脚..."张技术员结结巴巴地说。
马副主任松开手,突然冷笑起来:"好啊...很好..."他整了整凌乱的衣领,眼神阴鸷,"去,把当初那批种子的留样拿来,我要亲自检验!"
当张技术员取来留样时,马副主任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把——干瘪、发灰、带着霉味,确实是劣质种子无疑。可赵家村那些是怎么回事?难道赵兴邦真有什么点石成金的本事?
"主任..."张技术员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去赵家村实地看看?"
马副主任没回答。他盯着手中的劣质种子,突然想起前些天自己吃下的"紫晶葡萄",还有那场让他丢尽颜面的闹剧...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赵兴邦..."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劣质种子被捏得粉碎,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滚!都给我滚出去!"他咆哮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屋内的所有人都慌忙退出办公室,临走时还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和歇斯底里的咒骂:
"赵兴邦!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