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那位将军……”
可惜,他的话才刚出口,那疯马又是一个猛烈的颠尥。-d~i?n\g~x¨s,w?.·c_o′m`车夫猝不及防,一个没抓稳,“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地从车辕上甩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不知死活。车厢内,失去了车夫最后一点控制的马车更加颠簸不堪。随着一声巨响,少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后背狠狠撞在了坚硬的车壁上。“唔……”少女痛哼了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厥过去。丫鬟翠缕惊魂未定,刚挣扎着想站稳,急切地喊道:“姑娘!”话音未落,马车又是一阵剧烈颠簸,翠缕一个站立不稳,尖叫着被甩出了车厢。车内的少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丫鬟被抛出去,心头一紧,失声惊呼:“翠缕!”她话音未落,失控的马车再次猛地一震,巨大的惯性将她娇小的身躯也狠狠地从车厢里甩了出来。半空中,少女只觉得天旋地转,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剧痛的降临。&¥o5£_¨4+看?书?` 2更
贾珺刚刚将惊魂未定的翠缕稳稳放在地上,眼角余光便瞥见又一个身影从马车里飞出。那少女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摔在坚硬的青石板路上。电光火石之间,贾珺甚至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在少女落地前,将她稳稳地接在了怀里。怀中的身躯柔软而轻盈,带着淡淡的少女馨香。……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少女缓缓睁开了迷蒙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异常俊朗的脸庞。是他!那个几天前,在阁楼上远远望见的,身姿挺拔、气势迫人的冠军侯!少女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她竟然……竟然被他抱在了怀里!一股热气“轰”地一下冲上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哪怕她素日里自诩有几分男儿气,此刻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紧密地抱着。少女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螓首低垂,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羞怯和慌乱:“你……你能不能……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贾珺并未听清。*e*z.k,a!n?s`h/u-._n¨e·t\贾珺此刻的注意力还在那匹疯马上。他抱着怀中温软的身躯,目光锐利地扫向不远处的张猛和徐虎,沉声下令:“解决掉那匹疯马!”张猛和徐虎早已按捺不住,闻令立刻抽出腰刀,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只听疯马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哀鸣,随即重重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失去拉力的马车也随之“砰”的一声巨响,侧翻在地,车厢摔得四分五裂。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让本就受惊不小的少女身体猛地一颤。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往贾珺怀里缩了缩,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了贾珺的脖子。贾珺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少女的颤抖,以及那双紧紧环住自己脖颈的纤细手臂。他低头看了一眼,少女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红晕未褪,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贾珺挑了挑眉,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抱够了没有。”“呀!”少女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惊呼一声,闪电般松开了搂住贾珺脖子的手臂。她慌忙从贾珺怀里挣脱出来,满脸通红,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低着头,双手无措地绞着自己的衣角,脚尖不安地在地上画着圈。“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远处传来丫鬟急切的呼喊,翠缕提着裙角,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看到自家姑娘虽然脸颊绯红,但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翠缕才松了口气,差点腿软坐倒在地。少女听到翠缕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拉住她的手,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翠缕,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翠缕拍了拍胸口,惊魂甫定,上下打量着少女:“姑娘,你没伤着哪儿吧?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还好这位将军……”她这才想起救命恩人,连忙朝着贾珺的方向示意。少女顺着她的目光再次看向贾珺,刚才那股被抱在怀里的滚烫感觉似乎又涌了上来,让她脸颊的热度怎么也退不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那张红扑扑的脸蛋,那双明亮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娇憨和惊喜,笑道:“我…我认识你!这话一出,不仅翠缕愣了一下,连贾珺也略感意外。他低头看向眼前的少女,这才仔细打量起来。只见她生得有几分英气,一张小脸略带婴儿肥,肤色白皙细腻,透着健康的红润。眉眼尤其生动,一双杏眼又大又亮,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带着几分英气,此刻笑起来,却又显得娇憨可爱。鼻梁小巧挺直,唇瓣饱满,色若樱桃,嘴角天生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平添了几分俏皮。发髻微乱,几缕青丝垂在耳边,非但不显狼狈,反而有种不拘小节的天然风韵。她穿着一身不算奢华却也精致的衣裳,显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这份容貌,这份气度,还有那句“我认识你”……贾珺心中微动,瞬间便将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某个名字对上了号。原来是她。史家那位心直口快、不拘小节的姑娘,史湘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遇见。翠缕见自家姑娘只顾着说认识,却忘了道谢,连忙在一旁补充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若不是将军出手,我们姑娘……”史湘云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窘,连忙跟着福身行礼道:“多谢……多谢侯爷相救。”她想起刚才自己还紧紧搂着人家的脖子,脸颊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