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一听立马不干了，拉住李香琴的手，就想拉人离开，“大姑，一顶帽子就要五块多，太贵了，咱不买了。”

售货员白了她一眼，“棉服属于地方定价，那是沾了几个棉纺厂的光，但人造毛的帽子，价格全国统一。”

“我们要一顶。”李香琴直接拍板。

帽子整理成半圆形，护耳系在头顶，往头上一戴，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看着就暖和，冬天冷，上下班起早贪黑的，咱们得护好这张小脸，不能皴了。”

直到走出百货大楼，李玲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姑……你为啥突然给我买这些？有的穿就行了，我不讲究的。”

她的棉袄虽然好多年了，里面的棉花都瓷实了，但家里条件就那样，她一个没有工作的人，有的穿就不错了。

没想到大姑拉着她出来一趟，一个月的工资就要没了。

这让她以后怎么还？

“这不是讲不讲究的问题，是你那件棉袄太旧了，棉花都泛黑了，不能再穿了。”

李香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冲她眨眨眼，

“告诉大姑，暖不暖和？”

李玲脸色涨红，乖乖的点头。

全身被包裹的暖洋洋，鼻翼间充斥着新衣服的味道。

“那就值了，回家。”李香琴骑上自行车，顶着呼呼地北风，一路往家赶。

骑到家属院门口停下，累的她一头汗，两人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哟，李婶子回来了，这是谁家闺女啊，真俊俏。”

“人靠衣裳马靠鞍，瞧这一身新衣裳一穿，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的，真好看。”

听着院里人的夸赞，李香琴笑呵呵的应下了，

“我侄女正是水灵灵花骨朵一般的年纪。都说侄女似姑姑，我家玲子长得跟我年轻时一样好看。”

“哈哈……李婶子现在也不难看？”

“就是，也就多了几条皱纹而已，多抹点香脂，兴许就返老还童了，哈哈……”

“要是能返老还童，老娘一天摸一盒。”李香琴捏了捏自己松弛的皮肤，自我调侃一句，逗得大家一起仰头大笑。

大家都是一个家属院住着，平时在院子里洗个衣服洗个菜，都能聊半天。

相互打趣，开玩笑，也没人生气。

李玲乖巧的跟在大姑身边，听着众人嘻嘻哈哈的语气，从头到尾小脸红扑扑，虽然很羞涩，但心里很激动。

就跟怀里抱只小兔子似的，压都压不住。

李香琴推门进屋，几人下意识的抬起头，当看到李玲身上的棉袄时，都愣住了。

“妈，你们回来了，外面冷，赶紧喝口热水暖暖。”老四率先回神，起身给两人倒水。

老五放下书，围着李玲转了两圈，“妈，这是你给玲子姐买的？”

听到这话，玲子身体一僵，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刚到大姑家，就让大姑破费，确实太不应该。

李香琴看着老五那双探照灯似的眼睛，神色淡然，

“对啊，棉袄帽子都是新买的，玲子听话懂事招人疼，老娘就喜欢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