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明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周维的豪宅前。按响门铃后,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开了门。
"周先生,我...我想和你谈谈你父亲的事。"程明直接说道,卷起袖子露出金镯子,"关于林素心。"
周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把程明拉进屋内:"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程明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周维听完后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口气:"我父亲临终前...确实提到过这件事。"他起身从保险箱里取出一封发黄的信,"他说这是他一生最后悔的事。"
信中,周世安坦白了自己如何欺骗林素心的感情,侵吞林家财产,最后为了掩盖罪行将她推入河中。更可怕的是,他提到那个金镯子——那是林家祖传的宝物,据说被下了诅咒,会附着死者的怨念。
"我父亲说...林素心死前诅咒每个戴镯子的人都会经历她的痛苦。"周维声音发抖,"几十年来,我们一直暗中关注相关报道...每隔几年就有人在那段河里发现金镯子,然后离奇死亡或失踪。"
程明感到一阵恶寒:"所以...我是最新一个?"
周维点点头,眼中充满歉意:"据我所知...没有人能活过七天。"
"但我有个想法。"程明握紧拳头,"如果我能让林素心的怨念平息,也许诅咒就会解除。"
周维犹豫了一下:"你需要什么帮助?"
"带我去你父亲埋葬的地方。"程明说,"我想...她需要亲眼看到仇人死后也不得安宁。"
当天下午,程明和周维来到郊外的墓地。周世安的坟墓很豪华,但周围寸草不生,连扫墓的痕迹都没有。
程明跪在墓前,将金镯子贴在墓碑上:"林素心...你看,他死了,被所有人遗忘...这就是他的报应。"
一阵阴风吹过,墓碑上突然渗出黑色的水珠。程明感到金镯子变得滚烫,林素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够...这远远不够..."
程明咬牙,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锤子:"那这样呢?"他用力砸向墓碑,石块崩裂。
"你干什么?"周维惊呼,但为时已晚。程明已经将墓碑砸得面目全非,金镯子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她满意了..."程明喘着气说,看向手腕。那些黑色血管停止了蔓延,甚至有轻微回退的迹象。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周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程明转身,看到周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一个突然出现的泥潭。
"她说...血债血偿..."周维惊恐地挣扎着,但泥潭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将他吞没。几秒钟后,泥潭消失了,只留下周维的一只鞋。
程明瘫坐在地,意识到林素心的怨念远比他想象的更深。她不仅要仇人后代偿命,还要继续她的替身游戏。
回到家中,程明发现黑色血管又开始向心脏蔓延,速度比之前更快。浴室镜子上出现了新的血字:"最后一天"。
他只剩下24小时了。
程明拨通李强的电话,声音嘶哑:"我试过了...但没用。她还是要我当替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李强说:"还有一个方法...但很危险。你需要找到最初下咒的人。"
"什么意思?"
"那个镯子的诅咒不是林素心创造的,是她死后附加上去的。"李强解释道,"我在古籍上查到,这种'替身镯'最早来自一个古老的邪教组织,他们用这种方式让信徒'永生'——通过不断更换身体。"
程明想起镯子上那些扭曲的人形花纹:"所以...林素心也是受害者?"
"很可能。你需要找到那个邪教的遗迹,那里应该有解除诅咒的方法。"李强说,"根据我的研究,他们最后的据点就在城西河边...可能就是那棵老槐树附近。"
程明看向窗外,天色已暗。他别无选择,只能再次前往那个恐怖的地方——这次,他要揭开镯子背后的终极秘密。
夜幕降临,程明带着手电筒、盐和从李强那里求来的符咒,再次来到老槐树下。槐树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像一只伸展着爪子的怪物。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树下挖掘。才挖了几铲子,铁锹就碰到了硬物——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
程明心跳加速,掀开石板,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地窖,散发着霉味和某种古老的草药气息。他顺着生锈的铁梯爬下去,手电筒照亮了一个诡异的场景:地窖中央是一个干涸的血池,周围摆着七具盘坐的骷髅,每个骷髅手腕上都戴着一个金镯子——和他的一模一样。
"天啊..."程明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替身镯的真相?七个受害者,也许更多...
墙上刻满了符文和图画,讲述着一个可怕的仪式:邪教祭司如何通过诅咒镯子,让信徒的灵魂永远困在人间,通过不断寻找替身来延续"生命"。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幅画:一个女子投河的场景,正是林素心!图画显示,她不是自杀,而是被邪教余孽推下河的——作为最后一个"祭品"。
"所以她也是受害者..."程明恍然大悟。林素心的怨念之所以如此深重,是因为她被困在了这个永无止境的诅咒轮回中。
就在这时,地窖入口突然关闭。程明转身,看到一个穿着古老黑袍的身影站在梯子旁——但那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干尸,眼睛的位置跳动着绿色的火焰。
"又...一个...替身..."干尸发出沙哑的声音,向他伸出手。程明惊恐地发现,那干枯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金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