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越过孔书羽,径直往里面走去。她这么体贴,三言两语就把私情化为台阶,但是不讲情面,非常残忍,孔书羽甚至没说超过三句话。
玲珑一样剔透的心,温柔又残忍。
“如果你敢现在出去,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我。”
赤裸裸的威胁从孔书羽的口中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她在赌,若你真的这么无情,到底有多少狠心在支撑。
谷雨晴向来都错看了孔书羽,孔书羽跟她所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她是自始至终都带有赌徒般的疯狂和釜底抽薪的勇气。
她和牧亦涵一样,都是极端到不能再极端的人。
好啊,你想跟我打太极,可我不想。那该怎么办?
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谷雨晴心脏都纠在一起,浑身血液逆流,不得已撤回了脚步,却没有胆量回身。自己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是公司给你压力?”
谷雨晴没说话,孔书羽朝前走了一步。
“父母那边不同意?”
继续蔓延的沉默,孔书羽来到她的侧面,绕过她。
“你担心事业受损?”
孔书羽此刻站在了谷雨晴的面前,后者低下头,像犯了错,依然一声不吭。
既然都不是,孔书羽深吸一口气,胸口中无名怒火在熊熊燃烧。可她那里敢发?从没有这样的人,除牧亦涵以外,自己连睡梦中都会操心着的人。
孔书羽忽然丧失了所有力气,话语中带着深深的疲倦:“我不逼你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无情的话连她都不忍心说出口,怎么会逼着谷雨晴表态?做朋友亦是一种想念,说不定久而久之她就淡忘了。
只是当下,这种挫败和失意太过于难受。孔书羽只感觉自己身上五脏六腑都被酸液浸泡,无数只蚂蚁在身上咬来咬去。连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色彩。
该死的,没人说失恋会这么难过啊!牧亦涵那家伙被季宛白拒绝了两次啊!两次!你是怎么做到的?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把牧亦涵叫出来陪自己一醉方休!
孔书羽走了,眼泪不受控制顺着她的脸滴落。她不敢让谷雨晴看见,怕丢了面子。她是孔书羽,怎么会因为失恋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谷雨晴却拉住了她的衣角,哽咽地说的:“我……会变得更好。”
仅仅一句话就把所有的心思全都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