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事的,我命硬着呢,我爸妈都死了,从七岁我就自己养活自己,到现在,你看活的好好的。”祝礼眼睛里再次蓄满了泪水,有些语无伦次的,“陈强拿热水壶砸我的时候,我都没去医院,肉烂了,流脓了,我都活下来了,还有……他有一次把我从楼梯上踹下去,我摔一脑门的血也没事……我妈在我小时候带我出去摆摊,车翻了,我被砸在车底下,我还是没事,这是我妈妈跟我说的,她说我福大命大……”
听着她哭着说些以前的事,好似极力要证明福大命大这件事,但贺兰听着,不知为何,想起初中那会骑自行车去学校摔沟里,也是一脑门的血,脚崴了,疼的以为自己会死掉,她在那个坑里哭,哭完了又爬上来,推着破自行车继续去学校的场景。
不过那时候,老师联系了家里人,很快她就被妈妈接回家了。
而这个叫陈琰琰的呢,她在被开水烫伤,或者从楼梯摔一脑门血后,有人会管吗?
原本铁石心肠的贺兰,在这一刻承认心里的确生出一些恻隐,她看着祝礼的眼泪,迟迟没有说话。
祝礼大概是哭累了说累了,也或者是等不来贺兰的反应,渐渐安静下来,但还是抽噎着,用极具可怜的目光瞧着贺兰。
在许久的沉默后,贺兰先开的口:“你不能住在这。”
祝礼心塞,眼神暗了。
“开工后这是一位男员工住的地方,你住这里不合适。”贺兰的声调没什么人情味,甚至冷冰冰,“我给你找地方住。”
祝礼可能刚才哭的太用力,此刻大脑有点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看着她,没给回应。
直到贺兰又说:“不过,也是在这栋楼。”
今年贺兰又租下了一层跟二层,但还没装修,等装修好了也得下半年使用。
空房子多,一层那里有间卧室,东西齐全,拎包就能入住的那种。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她住进去也没什么,只要她一个人在那别害怕就行。
贺兰带祝礼下楼,到达那间卧室,空间不小,这儿一层原先是跆拳道室,二层是健身房,两家老板都不做了,才让贺兰捡了便宜。
至于这间卧室,是当初开跆拳道班老板住的地方,一进来就是很男人风格。
“被褥我给你换新的。”贺兰说,“剩下你自己打扫一下,水电都有,跟三楼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