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儋顿时哑口无言。
赵禹深吸一口气,说道:“林胡王,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他单独谈谈?我保证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赫哈蹋挥了挥手示意同意。
赵禹瞄了一眼阮汝婷,这女子本是赵国献给林胡的礼物,谁曾想今日竟自食其果。
阮汝婷不敢直视赵禹,看到他的目光后立刻低头。
赵禹走到赵儋面前蹲下,问道:“此事属实吗?”
“叔父,我真的没有对她无礼!”赵儋急忙辩解。
“那你为何这般模样?”赵禹皱眉追问。
赵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顿时语塞。其实当时跑出帐篷时,他和阮汝婷几乎 ** ,这几件衣物还是后来赶来救火的人为他们遮羞才穿上的。
“你怎能这般糊涂!”赵禹满脸失望,指着赵儋痛心疾首地说道。
赵儋低垂着头,神情沮丧。
赵禹语气严厉:“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把事情原委讲清楚。”
赵儋便将事情娓娓道来,从篝火晚宴开始,提到自己醉得迷迷糊糊,醒来竟在阮汝婷的帐篷外,随后两人发生了关系,紧接着营地就起火了。
赵禹听得眉头紧锁,觉得这描述怎么看都像是赵儋酒后失德。
赵儋急忙拉住赵禹的衣袖:“叔父,您一定要帮帮我!”
赵禹沉默不语,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旁边随行的赵国大臣赵迁问:“兄长,该如何是好?”
赵禹面色阴沉,说道:“长安君为赵国付出了不少,之前作为质子去了齐国,现在看来,或许又要为赵国作出牺牲了。”
言下之意,赵儋这次必须承担后果。
赵国与林胡相较,确实占据优势,但赵国目前不宜轻易挑起战事。如果为了一个公子之子的生死,而与林胡开战,倒不如让赵儋付出代价来得明智。毕竟两者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当然,赵儋也不一定会真的有生命危险,保住性命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赵迁皱眉追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赵禹叹息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过此事如何处理,不该由我做主,否则长安君日后定会怨恨于我。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看看邯郸方面会如何应对。”
说完,他朝赫哈蹋走去。
另一边,赫哈蹋正被几位将军鼓动:“大王,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林胡人可以被击败,却绝不能被羞辱。不如召集大军,再次出征赵国,为今日之耻复仇!”
赫哈蹋虽情绪低落,但尚能保持理智,他对阮汝婷并无太多感情,毕竟相识不过月余,今日之事不过令他愤怒罢了。
听到这番话,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好,诸位说得对,明日召集各部族商议!”
“林胡王不可!”
赵禹听闻消息后急忙劝谏道:“一旦开战,无论对赵国还是林胡部,都将劳民伤财,百姓受苦,双方受损,实为不明之举。希望林胡王三思!”
赫哈蹋冷笑一声:“说得轻巧,你倒说说看,该如何向我交代?罢了,不用多言,先杀了这个家伙!”说着抽出身边侍卫的短剑。
赵禹心中一紧:“林胡王,能否给赵国几分薄面?赵儋是长安君唯一的儿子,若杀了他,岂不是断了长安君的后代?”
“不杀也可以,把他阉了。”赫哈蹋略作思索后摆手说道。
赵禹无奈,即便如此,长安君的血脉仍会被断绝,于是又诚恳劝说。
赫哈蹋大怒:“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想怎么样?难道是来戏弄我的吗?”
赵禹叹息,知道赫哈蹋不过是三分愤怒七分虚张声势,战争是否开启,关键并不在于一个女人,而是利益之争。
“之前我们商议的事,其中包含一万人口粮,赵国愿意无偿提供,只求林胡王放过他的性命,并维持赵胡之间的友好关系,避免战事。”赵禹说道。
赫哈蹋沉吟片刻:“还需要互市的优惠条件。”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赵禹回答,一万人口粮可以让长安君自行筹措,但互市协议必须得到**的同意。
“恐怕还不足以打动我。”赫哈蹋说道。
赵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林胡王,请动手吧!”
赫哈蹋愣住:“互市优惠可以再谈,但这人并非一万人口粮就能保下来的。”
“那么请林胡王暂时留他一命,之后赵国会派人重新商议此事,期间他会留在林胡部内,若赵国违约,任凭处置。”赵禹说道。
“可以。”赫哈蹋答应了。
赵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