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过去,连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林逸晨望着他狼狈的背影,突然敛了笑:“说真的,那天在医院看到他的样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家福,“第一次觉得,再强大的人面对在乎的人,都会变成惊弓之鸟。”
苏妤倚在门框上,看着丈夫蹲在婴儿床前轻声哼唱,月临攥着他的小指渐渐止住抽泣。
秋日的风卷起纱帘,将客厅里的欢笑声与婴儿房的呢喃交织成最温暖的旋律。
那些未说出口的恐惧与心疼,都在时光里化作了更绵长的温柔。
暮色为庄园披上薄雾时,苏妤正蜷在飘窗的软垫上给孩子们织毛衣,粉色与蓝色的毛线团在膝头堆叠。
岑墨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掌心覆上她酸胀的肩头,“腰又疼了?”
他的声音裹着雪松与檀香的气息,指腹恰到好处地按压着穴位。
苏妤手中的银针一顿,仰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夕阳的余晖为他侧脸镀上金边,胡茬在下巴处投下青灰的阴影,却让那双眼睛愈发温柔缱绻。
“今天星眠长牙,咬得我手指发疼。”
她故意嘟起嘴,晃了晃手背上浅浅的牙印。
岑墨弯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那我帮小月亮惩罚妈妈。”
话音未落,温热的吻己落在她锁骨处,带着若有似无的啃噬。
苏妤轻颤着抓住他的衬衫,毛衣针“叮”地掉在软垫上,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小心扎到。”
他嗔怪地将针放进针线盒,动作却没松开半分。
婴儿房突然传来月临含糊的啼哭,两人同时僵住。
岑墨反应更快,在苏妤起身前己将她按回软垫:“我去。”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苏妤望着他慌乱中系反的领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片刻后,摇篮曲从隔壁飘来,跑调的旋律里夹杂着星眠咯咯的笑声。
待两个孩子重新睡去,岑墨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却见苏妤倚在床头,手中捧着本泛黄的日记本。
“在看什么?”
他松了松领带,挨着她坐下,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高中时的日记。”
苏妤翻开夹着银杏书签的那页,字迹稚嫩而青涩,“你看,‘今天岑墨在图书馆帮我捡书,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手,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抬头时,眼尾泛着水光,“原来从那么早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岑墨喉结滚动,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湿润。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岁月沉淀的眷恋。
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感受着熟悉的温度,“现在换我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次看你抱着孩子,或是笑着和我说话,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窗外,月光爬上薰衣草田,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映在窗棂上。
苏妤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爱情最美的模样,大概就是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依然能感受到初遇时的心动,在岁月的长河中,始终握紧彼此的手,走向更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