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出现让这原本风雨飘摇的朝局变得更加不定了,早前诸多叫嚣欲要废太子立新储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明面上是无人出声,可背地里谁又知道会有怎样的异变呢?
崇景帝若就此倒下,难道真要让这个病太子上台?
此时的二皇子府可谓是血雨腥风,荣淮恩脸上神色阴云密布,暗室之中其亲近的幕僚皆在其中,约莫是刚刚结束了一番谈话,这会儿人人面色凝重各自退下,谢安循赫然便在其中。.8^4\k/a·n¨s·h`u\.`c/o*m_
“谢世子。”暗室之中其他人走了个七七八八,等到最后留下谢安循的时候,荣淮恩再难忍耐抬起眼,额间青筋鼓胀盯着他死死咬牙说道:“当初是你告知本王,太子半年之后必死。”
“呵呵……”
“你现在告诉本王,那今日站在朝局之上,站在宝座之前的,是谁!?”
荣淮恩从未觉得如此气怒,像是被戏耍过后的不可置信,骤然抬手将眼前桌案上的茶盏猛然掀翻在地。
谢安循慌忙掀袍跪下,微微抿唇眼底同样是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疑惑,他咬着牙坚定万分的说道:“微臣对二皇子绝无欺瞒戏弄之意,太子……太子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恐怕当真是与那长生观有关系。=#?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将事情推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道观身上?”荣淮恩像是有些气笑了。
“殿下!微臣这段时日来,所言的所有事情几乎全部应验,若是殿下早不信我,又岂会用我?”谢安循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无比坚定看着二皇子说道:“若非微臣相助,殿下又岂能在与西皇子的争斗之中始终压其一头?”
“太子之事实在诡异,微臣怀疑定有人从中作梗。”谢安循深吸一口气说道:“太子如今显然现身,但是还是病弱之状,对殿下的威胁不大。”
“太子久居东宫不理朝务,甚至对朝臣更无拉拢,如今论朝中势力而言,殿下的拥护者更多也更大。”谢安循冷静而认真的看着二皇子继续说道:“微臣认为,殿下如今正是暗中行事,彻底将太子拉下的好时机。”
“若此时殿下要问责于我,对殿下而言,难道是好事吗?”
谢安循的这番话让荣淮恩的脸色一变再变,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冷眼盯着谢安循良久到底是抬手示意他起身,谢安循有些话说的没错。+s·o_u.k/a?n¢s/h~u¨.?c+o!m?
他会这样重用信任谢安循,确实是因为谢安循几次三番的为他办事,所说的各种事情纷纷应验……
荣淮恩其实觉得非常奇怪,谢安循为何会知道一些那样隐秘的东西,但是谢安循不愿意说,只说自己做了一个梦,虚无的梦却映照出了现实。
荣淮恩不想管谢安循藏着什么秘密,只要他能为自己所用那就足够了,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他有的是法子让谢安循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段时间里荣淮恩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
当初与西皇子平分秋色,而现在西皇子己经彻底被他踩在脚下。
原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预期,只等太子病逝,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储君之位,可万万没想到——
“如你所言,现在应该怎么办?”荣淮恩示意谢安循重新坐下,而后询问道。
“多谢殿下。”谢安循心下悄然松了口气,随即整理了一下言辞说道:“太子此番虽出现在人前,但是朝中权柄诸多都还落在殿下您和西皇子手中。”
“依微臣之见,殿下可趁此机会打压太子,让太子绝无任何人拥护。”
“且需得命人好好查一查东宫……”
听谢安循着语气,显然还是怀疑太子能活过来肯定是有人,那长生观的观主二皇子不知,但是谢安循是一定知道的,毕竟前世崇景帝之祸谢安循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是那位观主来历神秘,谢安循一心想早日攀上荣淮恩,等到他好不容易转头想要去找寻此人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不对劲……
谢安循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当下眉间也带上了几分郁色。
“我记得那长生观与靖安伯府有不少牵扯?”荣淮恩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抬眼看向谢安循说道:“此事你务必细查清楚,若此番再出纰漏,谢世子可别怪本王心狠。”
“微臣一定细查。”谢安循心下微颤,连忙低头应下。
宁远侯府,谢安循回来的时候天色己经彻底昏暗,端看外边沉沉夜色谢安循脸上的冷意愈发深切。
入了侯府刚刚走进去,就看到前边有人提着灯等候在前:“世子爷,夫人今日做了您爱吃的膳食,想请世子爷过去坐坐。”
谢安循垂下眼,看着眼前这提着灯烛的丫鬟神色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前世的萧念窈,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多么深的夜晚,总是会让人在这等他,每一次他都能看到那一盏,属于自己的灯烛。
“夫人最近可有外出?”谢安循本不欲前去,却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主动开口询问道。
“偶有外出赴宴,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府上。”那丫鬟见着谢安循驻足问话,当即亮起了眼眸连忙俯身应答道。
“可曾去过陆家?”谢安循再度询问道。
他己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萧念窈了,这一世和上一世的记忆好像一点点的出现了摩擦,以至于他觉得满心的疲惫,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出现的错误,才会导致事情的变化?
萧念窈并未嫁给他……
这一切都变了?
谢安循不敢深想,他只是忽然很想见她。
“没有。”那丫鬟显然知道谢安循说的是哪个陆家,当下神色有些古怪,低垂着脑袋说道:“陆家几位夫人都不常出来赴宴,更无摆宴的时候。”
“哦。”谢安循神色淡了几分。
就在谢安循转身要走的时候,那丫鬟像是有些不甘心,若今日再不能将世子请过去,她又要受责罚了。
“世子爷!”那丫鬟出声唤住了谢安循说道:“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