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在灶房里烧了西个月的火,除了李嫂子也就跟春花关系亲近一些。
去针线房的事情办妥之后,严惜特意给春花说了一句:“春花姐姐,过了今儿晚上,我就不在灶房当值了。你在这边要好好的。”
春花嘴里嚼着东西,她转头看向严惜,“我娘说活计来得不容易,要好好做事。你做错了什么事,就不能在灶房当值了?”
春花是不是以为她做错事被赶出去了?
严惜笑了,说:“明儿我就要去针线房做事了。还在陆家,以后还能见到你呢。”
春花也笑了,“我娘说做针线费眼睛,你晚上别做。”
也不知道春花娘在不在陆家里做事,春花是将她娘的话奉为圭臬,牢牢地记在心里的。
不过,她说得也没有错,严惜弯弯眉眼,道了声“好。”
说到针线房,春花动了动嘴想给严惜说什么,想到她娘让她多做事,少说话,她便又闭上了嘴。
翌日,辰时过后,针线房那边来人领严惜来了。
李嫂子知道严惜今儿要出灶房,也早早地来了灶房,给针线房过来的小娘子说了几声好话。
等到严管事来了,她领着严惜过去道了别。
严惜放下包袱,郑重地给严管事行了一礼,“这些日子以来,惜儿多谢严管事照拂。”
“起来吧,去针线房好好跟着师父学。”严管事不冷不热,让人看不出喜恶。
“惜儿谨记严管事教诲。”
严惜这边刚刚跟严管事辞别,那边常嫂子就过来了,她兴许是听到了严管事说的话,进来阴阳怪气道:“惜儿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才不过多久,就要去针线房了。”
严管事不吭声,李嫂子嘴角扯了扯,笑着对严管事说:“针线房那边过来个小娘子是来领她过去的。如今还在外面等着呢。”
严管事听了,道了声:“嗯,去吧。”
严惜抱起自己的包袱对着严管事拱了拱身,就跑了出去。
“哟,跑这么快,咱们灶房就这么不堪?”常娘子嘴巴撇了撇。
李嫂子将视线从门外收回来,瞪了常娘子一眼,一个小丫头怎么就碍着她了?一大早阴阳怪气的。
严惜跑到门口,对着在门外等她的小娘子,道了声:“对不住,让姐姐久等了。”
“不碍的,走吧。”
严惜跟在她后面走着,不时抬头偷偷打量来接她的小娘子。
这位小娘子看着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方圆的脸儿,淡薄的长相看着还挺周正,头上挽着双垂髻。
她身形高挑,上身穿着一身淡竹叶绿的绸缎对襟夹袄,下身是一件淡桃红色的百迭裙。
能穿绸缎的衣裳,她是不是针线房的绣娘呢?
应该是的吧,不然怎么就是她来领她。看来做绣娘还是有出息的。
严惜感慨着,就被领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