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彩嬷嬷更是惊呼出声:“王妃,您要做什么?”
“救人啊!”
宋昭昭神色清淡地勾了勾唇,挑眉看着彩嬷嬷:“这么明显了,嬷嬷难道看不出吗?”
“不是!”
彩嬷嬷摇头,不解道:“王妃要救王爷,为何要伤害自己?”
“有些事情,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我也不想解释。”
宋昭昭朝着彩嬷嬷轻摇了摇头,在重新看了眼榻上昏迷不醒的轩辕聿后,她的视线扫过彩嬷嬷身上,复又从彩嬷嬷身上,分别扫过在场的谢流年和沈千娇:“日后,还请几位,将今夜所见之事,全都烂在肚子里。”
语落,她不等几人有所反应,长睫微颤了颤,但手下却稳如磐石,蓦地用力将置于腕上的短刀划下。
“王妃!”
虽然,彩嬷嬷知宋昭昭眼下这般行事,是为了救轩辕聿。
但是等到彩嬷嬷真的看到宋昭昭紧蹙着黛眉,划开手腕之时,还是忍不住满是心疼地唤了她一声。
“嬷嬷不用担心,我没事!”
宋昭昭听到彩嬷嬷的喊声,嘴上虽然说着她没事,不用彩嬷嬷担心。
但是左腕间那皮开肉绽的刺痛,却宛如烈火灼烧一般。
疼!
真特么疼!
她强忍着疼痛和因疼痛引起的晕眩感,眼看着那殷红的血珠,瞬间凝在她的腕上,而后便如决堤一般奔涌而出,直接身形一侧,躺在了轩辕聿身边,然后扣住轩辕聿的下颔,将她流血的手腕,按在了他微微张开的薄唇之间。
在场其余三人,见宋昭昭如此行事,不禁神色各异。
其中,彩嬷嬷是满脸心疼,谢流年是一脸凝重,沈千娇则是欣喜万分。
沈千娇知道,宋昭昭之所以这么做,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她的血,可以解轩辕聿身上的毒。
如此,也就意味着,宋昭昭的血,可解百毒!
这对于一位医者来说,简直是世间罕有的灵丹妙药。
彩嬷嬷才不管沈千娇高不高兴,此刻眼看着宋昭昭躺在轩辕聿身边,将自己血喂到了轩辕聿嘴里,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榻前。
看着在榻上,因给轩辕聿喂血,面色渐渐苍白的宋昭昭,她满脸尽是心疼之色,却又无可奈何地跺了跺脚:“王妃您这是……哎呀!”
“嬷嬷不要哎呀了。”
宋昭昭一夜未睡,再加上早前的晚膳未用,再与轩辕晟的一番缠斗,本就耗费不少体力,自是早已疲乏到极点。
眼下,再加上血液流失,她直觉眼前金星闪闪,耳畔尽是自己越发沉重的心跳声:“我的血,可金贵了,你可看着点儿,别让他给浪费了……”
话,说到最后,宋昭昭终于支撑不住,缓缓闭上双眼。
意识朦胧之间,她在心中默念着:“轩辕聿,醒过来吧,你一个大男人,躺在这里偷懒,让我一个女人去面对外面那些腥风血雨,丢不丢人?”
时光,转眼即逝。
宋昭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
梦里,她似是回到了南疆。
彼时,偷偷跟着她的兄长宋季洲,混迹军营之中,最后竟跟着大军一起上了战场。
而后,在一次与南楚太子大战之时,她本打算擒贼先擒王,却不期在偷袭南楚太子时,经过一番激战后,误触对方设在营帐的机关,十分倒霉地被对方生擒。
在梦中,那看不清容貌长相,被她一刀划破了脸颊,并未在她手中讨得半分好处的南楚太子,只当她大梁的俘虏,震怒之下,欲要杀她而后快。
可就在她的脑袋将要落地之时,刽子手的刀堪堪划开了她头上的发髻。
发丝散落下的瞬间,南楚太子原本正端着酒盏,往嘴边送酒的手,微微停滞了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直到那刽子手,再次扬起手中大刀时,那南楚太子才忽然喝了一声:“住手!”
随着他这一声住手,刽子手那即将落到宋昭昭脖颈的大刀,倏地停滞!
而宋昭昭则猛地激灵下,终是在睡了两天一夜后,轻颤了颤眼睫,自沉睡中幽幽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