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冥立于云端，指尖一缕暗红魔气缭绕，正是那枚被强行噤声的铃铛所传来的波动。

他低笑一声，眸中血色流转。

“有意思……”

小月亮比他想象的还要难驯。

不过——

越是难以征服的猎物，才越值得他耐心周旋。

他指尖一碾，魔气化作细碎光点消散于夜风之中，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谢昭昭，我们……”

“来日方长。”

……

系统贱兮兮地开口：「宿主，魔尊大半夜不睡觉，专程跑来长生宗溜达，该不会是为了你吧~？」

谢遥知慢悠悠地走在逍遥峰的山间小径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

「我怎么知道，要不我给他打个传音符，帮你问问？」

系统：「……」

这时，头顶古树上传来一声惊诧的呼喊——

“小师妹？！”

谢难得抱着一坛酒，从茂密的枝叶间探出脑袋，一脸茫然：“你不是在碧落秘境吗？怎么回来了？”

谢遥知仰头，唇角微扬：“结束了，就回来了。”

“啊？！”谢难得手一抖，差点摔了酒坛，“这么快？！”

系统憋着笑：「那可不，顾仙君修为高深，办事效率当然快啦！」

谢遥知轻“嗯”一声，不置可否。

谢难得挠了挠头，很快又兴奋起来：“小师妹要不要上来？我新酿的‘醉清风’，正好一起赏月！”

她脚尖一转：“好啊。”

“好嘞！”

谢难得乐呵呵地伸手，正要施展法术接她上来——

却见谢遥知身形一晃，己然优雅地落在他身旁的枝丫上，雪色衣袂翩然垂落，连片叶子都没惊动。

谢难得瞪大眼睛：“？？？”

系统笑到打滚：「哈哈哈谢难得这表情，活像见了鬼！」

“给，小师妹。”谢难得回过神，献宝似的递过酒坛，“尝尝看！”

谢遥知接过，仰头饮了一口。

酒液清冽，带着淡淡的花香，入喉却化作绵长的暖意。

“好喝吗？”谢难得眼巴巴地问。

她点头：“不错。”

月光如水，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她侧脸上。

长睫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还沾着一点晶莹的酒液，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

谢难得一时看呆了。

“小师妹，你长得真好看。”

谢难得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今晚的月光。

谢遥知轻笑，发间鲛人泪簪子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一晃，清冷的光晕映在她眉眼间，衬得那双眸子愈发通透如琉璃。

“哦？”

她尾音微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

“真的！”

谢难得抱着酒坛子往她身边凑了凑，“仙门漂亮的仙子不少，可小师妹就是......”

他抓了抓头发，“就是特别！”

谢遥知晃了晃酒壶，没接话。

夜风拂过树梢，谢难得忽然轻声问：“小师妹为什么总是不争不抢的？”

“没必要。”

她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喉间滚动的弧度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谢难得噗嗤笑出声：“也是，像小师妹这样的，站着不动都有人抢着送宝贝。”

他忽然仰头看向星空：“要是我娘给我生个妹妹......”声音低了几分，“一定得像小师妹这么漂亮。”

谢遥知挑眉：“？”

谢难得灌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得有些艰难：“可惜啊......他们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