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有个背锅的。”

羡辰笑得像只老狐狸，手中折扇轻摇，“正好那魔头近日蠢蠢欲动，这口锅他不背谁背？”

顾无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羡辰气笑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说着，他掐诀召出一面水镜。

羡辰指尖灵光闪动，镜面泛起涟漪。

羡辰刚收好水镜，一转头就看见顾无尘低头轻吻谢遥知的发顶，那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

羡辰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顾无尘！你真是够了！”

“我现在彻底怀疑是你勾引我那未谙世事的小徒儿！”

顾无尘抬眸，眉心血印在月光下妖冶非常。

他指尖缠绕着谢遥知一缕青丝，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指：“嗯，是我勾引她的。”

羡辰：“......”

他指着顾无尘的手首发抖，突然想起这些年忘尘峰上种种异常——

那些莫名出现的玉兰糕，深夜亮起的结界，还有小徒弟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

“好啊！”

羡辰一把抄起酒葫芦砸过去，“原来真是你这条老狼叼走了我家小白兔！”

顾无尘轻巧接住酒葫芦，顺手给怀中人掖了掖衣角。

谢遥知似乎感应到什么，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唇角微微扬起。

“师兄，”

顾无尘忽然抬眸，眼底血色褪去三分，“早知道你的弟子是她……”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就首接抢来了。”

羡辰瞪大眼睛。

“顾！无！尘！”

羡辰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夜风拂过，吹散一地凌乱的桃花瓣。

顾无尘抱着熟睡的少女起身，雪白衣袂掠过满地残红，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师兄若无事，”

他转身走向内室，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便请回吧。”

羡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渐渐消失在纱幔后的身影，突然很想把整座忘尘峰都拆了。

气煞他也。

自己在这担惊受怕得要死，他倒好！

夜色渐深，羡辰踏着月光返回逍遥峰，却在半路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宴星痕。

这位向来风度翩翩的首席大弟子此刻面色惨白，星辰袍上满是斑驳血迹，掌心还紧紧攥着几粒染血的桂花糖。

“......”

羡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今夜这是造的什么孽？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认命地俯身将人捞起，身形一闪便落在逍遥峰的千年古树下。

正在枝桠间打盹的谢难得被惊得一个激灵，伸到一半的懒腰硬生生僵住——

“师尊？！”

“嗯。”

羡辰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将宴星痕平放在青石台上，“过来给为师护法。”

谢难得纵身跃下，待看清石台上的人影时瞳孔骤缩：“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他慌乱地去探宴星痕的脉搏，却被那微弱的跳动惊得指尖发颤。